另,盘尼西林年轻时候就是个二货,如假包换。
如果没有看懂最后几句话,请勿怀疑自己的眼睛或者脑结构有任何问题……请耐心等待下回或者下下回分解。
陈总算计了大半辈子的世道人心,对身边的朋友更是了解得淋漓尽致,做起事来丝丝入扣,第二天回家就已经能向叶教授报告行动结果了。说起来很简单,不过就是他以保健品为幌子送了一些东西给林逸清,碰巧可以间接地让郑予北不再那么饥渴,而林家延不再那么抑郁。
虽然叶教授对这个计划能否顺利进行表示怀疑,但林逸清的性格和行为方式他们是实在是太清楚了,所以也就放下心来,就像之前无数次戏耍他之后那样若无其事了。
且不提陈总和叶教授的邪恶小计划,这边陈向晚正式打电话通知了亲朋好友,宣布林家延的肿瘤是良性的,只需要一个微创小手术就能解决掉了。郑予北听了当然是大喜过望,当即决定把他的瞎鱼牵出去玩一天,吃顿饭逛逛公园什么的,也好给他放放风。
失去视力的这几个星期里,林家延好不容易改掉了一开始那种胡乱摸索的本能。现在他只需要抓住一样东西就可以镇定下来,那就是郑予北的手。这双手每天扶他走路,喂他吃饭,给他洗澡,替他按摩,夜里耐心至极地反复抚摸他,哄他入睡……有的时候,他甚至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病人还是个孩子。
他很想拉住总是围着他忙忙碌碌的郑予北,告诉他,等自己病好了一定把这些体贴关怀都还给他,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但这样想想都显得很蠢,郑予北又老是拿着紫米羹之类的小玩意来堵他的嘴,他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放任自己不去表达了。
这天他们出门的时候,天气真的很好,可到了下午就转了微雨。郑予北撑起长柄伞把自己和林家延罩住,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带着他非常缓慢地在路上行走。
以前总觉得别人的眼光比刀子还厉害,人应当尽可能的的循规蹈矩,可今天带林家延出来这一趟,郑予北才头一回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不管不顾。当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林家延身上的时候,别人有没有在看他们或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们都不再重要,他只想就这么牵着林家延一直走下去。小心翼翼,举步维艰,但相互依靠,永不分离。
雨下得稍微有点大了,郑予北揽着林家延的肩把他引到高楼下可以暂且避雨的地方:“你还想买什么?”
林家延之前总胡思乱想,怀疑自己是恶性肿瘤,因而吃得再好也没法“心宽体胖”。今天郑予北给他拿的是一件雪白的羊绒衫,他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纯洁无辜的糯米团子,可摸上去就知道他又瘦了,瘦得肋骨都能感觉得到了。郑予北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他回答,原本搭在肩头的手就慢慢滑到了腰上,贴合着他身体的线条摩挲了几下:“……怎么了?”
林家延犹豫着转过头来,浓黑的睫毛低垂着,像是不敢扑扇翅膀的蝴蝶:“我想去买香槟,我知道再往前走一段有一家专门卖香槟的小店……可是正下着雨,还要再走一会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无聊了?”
“不会。”郑予北简短地给出了答案,顺手搂紧他,吻一吻他圆润的耳垂:“说真的,你要是能看到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就不会问我这种傻问题了。你这呆鱼……”
林家延生气了,硬是把勾着自己的那只爪子给扯了下来。谁知郑予北的皮肤一入手就浮起一阵难以言表的信赖温存,他又舍不得放开了。
香槟用于庆祝,那么至少说明林家延终于又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了。郑予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跟他一起走进细细的雨帘里。
即使像郑予北这样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安心的人,现在也开始相信他们可以无所不能了——
我没有家,你愿意给我一个,然后你得了急病,我竭尽全力来照顾你。
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也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郑予北觉得自己和林家延联手开凿了一条通道,走下去就是豁然开朗。
细雨里,两个人并肩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才看见林家延描述的店面。之前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开着车的,林家延对实际距离的估计也是建立在开车需要的时间上,因此等他们挑好一支香槟再走出来,竟发觉已经离吃午饭前停车的地方很远很远了。
郑予北刚要提议打车回去,林家延却说,我记得附近有个地铁站的,我们坐一站路正好能回到停车的地方。今天是他得知好消息的大日子,郑予北决心遵循他的每一个旨意,于是努力在林家延颠三倒四、方向混乱的指导下找到了那个白底红图的地铁标志,拉着他慢慢走了下去。
工作日的午后,闹市区,地铁车厢基本都会保持坐满的状态,偶尔有不怕累的年轻人会倚着隔板站着听听音乐。事后想起上车的那一幕,郑予北总会有些挥之不去的自责。如果他能把集中在林家延身上的心神稍微分出那么一点点来,应该就能发现紧跟着他们走进车厢的那几位乘客都非常之不正常,或者可以直接闻到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酒气。
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真的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发生了。一同进入车厢的三个醉汉不知怎样逃过了地铁的安检,进来之后就在几秒内完成了一言不合到拔刀相向的全过程,然后第一个动刀的人精准地捅穿了同伴柔软而不设防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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