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带着,如果见到黑木翼就粘到他的头发里,你不要告诉我你连他的头发都碰不到。”痨病鬼早有准备,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比指甲盖稍微小些的纸片样的东西,看起来很像便利贴。
“就这样?”我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喂,你为什么让我去做,就我所知,伯里奇见他的机会大得多,他们……”我忽然说不下去了,好吧,我是只鸵鸟。
“你可以拒绝,我也不会帮你救人。”痨病鬼淡然笑笑,脸上尽是轻蔑的神色。
“好吧,成交。”我伸出手,痨病鬼将盒子交给我,“不用我教你吧,在他最痴迷的时候贴上去,这样被发现的几率会小得多。”
我当时的脸一定很臭,这人真讨厌,那眼神如此的直接,仿佛我身上的衣服都不存在了,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故意很夸张的看了看痨病鬼身上的伤:“那个伤是黑木翼干的?”痨病鬼不屑的看了看伤口,整理了下衣服站起来,顺便哼了一声,当是承认了这个伤正是拜黑木翼所赐。
“他为什么打伤你?”记忆中黑木翼伤人的事情还是比较少的,他就爱偷财宝和勾搭人。
“因为我上了他最爱的人。”痨病鬼,脸上泛起邪恶的笑容,“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确定我很快就会知道。”
“谁,伯里奇吗?”我忽然觉得有些别扭,我是不是问太多了。
果然,痨病鬼冷冷瞪了我一眼:“这个你不必知道。”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合作好了,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啊,总不能就叫你嘿,喂之类的吧。”我开始很期待跟痨病鬼的合作,那小子人手很多,来头不小,比我单打独斗有希望多了吧。
“叫我阿莱,莱茵河的莱。”痨病鬼狡猾的道,不告诉我真名,跟黑木翼一样也是假名字吧,我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我真是在冒险,如此轻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不是很冒险吗?
不过至少他不想要我的命,不然就凭刚才那些人,我死十次都不止了。
“阿莱是吧,祝我们合作愉快,”我十分友好的伸出手,阿莱仿佛没有看见的走过,并没有跟我握手的想法,我尴尬的收回手,靠,我又一次被鄙视了。
“明天这个时候来找我,我告诉你林肖的藏身处,但是不许带警察,我讨厌警察,明白吗?”
臭小子,真想扁他一顿,我是好打着哈哈:“好,一言为定,喂兄弟,不如我请你去喝上两杯?”
“哼,你配吗?”阿莱很不屑的回头瞪我,好吧,如果他真讨厌我就不会回头,不过是个被宠坏的病孩儿,我自我安慰道,我比他大,我不跟他计较。
“喂知道你为什么身体不好老生病吗?因为你脾气太大,人老不开心就会生病,你听说过吗?笑一笑十年少,还有……”
咔嚓一声,身后几个彪形大汉用枪指着我的头,我举起手:“嘿嘿,我就,不罗嗦了,你知道的,不解释。”
看着那群人走远了,我收拾收拾心情,继续去查我那剩下的五十多家性保健品店,不可以只想着靠别人,我想起佛爷从小教导我的话,咬咬牙,迈着已经十分疲倦的腿向前走去。
迎面过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学生,我忽然很有感触,人要是不长大该多好,小时候无忧无虑,长大了却总要活着尔虞我诈之中,我想要做个正直的人,却常常身不由己随波逐流,如果有一天,我能够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事情任何人所约束该有多好。
我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看流云脉脉的飘过,黑木翼,我在与你为敌的路上越走越远,已经——回不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虽然我和队友们做了地毯式的搜寻,还是连根林肖的毛都没有找到,我对所谓保健品的知识倒是越来越多了,有些甚至是触目惊心的,我不知道那么大的东西,放入身体里面是什么样的感觉,真的能有人从中得到快乐吗?
我从小怕疼,打针、受伤甚至被佛爷追打,我都害怕,我可以死,但是不能忍受疼。好吧,我是个怪胎,我记得林肖最经典的一件案子,是他将一个人的那啥用绳子紧紧绑住,然后拼命给他灌酒,很多很多,有多少呢,也许是几十瓶吧,灌倒酒满到喉咙口了。
然后一刀把人给阉割了,看到血水混着酒水从切口处像汹涌的波涛般冒出来,这是林肖口述的,他说:“真他娘的壮观,像夕阳染红的江面。”
“醒醒无双,你太累了,回去睡觉吧,”我的脸上被毫不客气的拍打着,我看看来人,“老周,咱在喝一杯。”
我不敢回去睡,在寂静的地方更令人害怕,我明白林肖透露这样信息给我的用意了,他是让我害怕,对于未来将要遭受到的可怕折磨无休止的害怕。我见识了林林总总性、虐的工具后,那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林肖一定躲在暗处慢慢的享受我的恐惧,我听佛爷说过,远古时候,有一种怪兽,以吞噬人的恐惧为食。它将人撕开,然后抓更多的人来观看,再慢慢的享用那些人的惊恐和无助,林肖无疑就是那种怪物。
我拼命的晃晃脑袋,将那些奇形怪状的□物件从眼前晃走,抓起酒瓶猛灌了几口,为什么是我,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这一年,我遭遇了太多怪事,遇到了太多变态的人,我为什么要这样活着,我想做个平平凡凡的马路清洁工,扫扫地,擦擦栏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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