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结束了?若是他不择手段的将人留下,现在的他会不会好过一点?
第二次分手,只比第一次疼痛百倍,仿佛刚刚结好痂的伤口又被人猛地撕开,血肉模糊,痛入骨髓。
之前他还有希望,欧阳辰辰至少还能在他视线所触及的范围之内出没,而这一次,欧阳辰辰却是要绝情的切断二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彻底的从他的眼前消失。
如果今天欧阳辰辰伤的不只有手臂就好了,伤势再严重一些,也许就走不成了。又或者再严重些,一辈子都卧床不起,那欧阳辰辰就再也不用想着离开他了。
可事实却是,才一听到欧阳辰辰堕马的消息,他就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了。毕少良知道,他根本无法狠心的去毁掉欧阳辰辰,然后只留一个破败的娃娃在身边。
然而放手,却是一个更加艰难百倍的痛苦决定。
他已经无法再承受这样的反复了,要断就断个干净吧,不给彼此任何一丝喘息的余地。
毕少良双手抱住脑袋,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之中。
欧阳辰辰第二天便出了医院,一出院就得到了电影决定更换主角的通知。他当时就傻了,电影拍摄了将近四分之一才提出更换演员,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荒谬行为。
“毕少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欧阳辰辰推开毕少良办公室的大门,毕少良正坐在他的宝座上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商量着什么。
戴眼镜的男人向他望过来,毕少良却没有,他只是仍旧将目光凝在文件上,淡淡的说:“你要解约的事已经提交到董事会审批了,目前你的一切工作都要终止,直到合同结束的那一天。这是董事会一致的决定,解约的具体事宜你跟黄律师去谈。”
戴眼镜的男人冲他点了点头,疏离客气的说了句:“你好。”
“安叔呢?为什么他不跟我说?”欧阳辰辰接受不了。
“安叔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现在恐怕已经登机了。他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毕少良看了戴眼镜的男人一眼,那男人便点点头,朝着欧阳辰辰走了过来。
“欧阳先生,不如我们到会客室去谈。”
“安叔今天就要走?不是后天的飞机吗?”欧阳辰辰脑袋一阵阵发懵。
“我替他改了航班,你也不想让他走的不清净吧。”毕少良终于看向他,目光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欧阳辰辰吃惊的瞪着毕少良半天,涨红的脸渐渐的恢复了颜色,他点点头,僵硬地说:“的确,安叔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们尽快把一切都结束吧。”
毕少良不再说话,冷漠的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欧阳辰辰只觉得被扇了个耳光,只有自取其辱的羞耻感火辣辣的烧着。
黄姓律师和他谈了半天,主要问题都集中在赔偿方面。欧阳辰辰将他手中的股权、不动产都折了现算过后,还差不到一千万,而他还必须为他将来在美国的生活留下一点储备,思来想去只有卖掉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可是只有那套房子,他并不想卖。
“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欧阳辰辰问黄律师。
黄律师很专业,于是除了官方的说辞没有任何私人建议:“欧阳先生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对于违约金的数额方面有什么疑义,也可以尽量提出来。只是这件事处理的越快,对欧阳先生私人的安排也有好处。”
“我明白了,有什么问题我再联络你。”
欧阳辰辰回到家中,楼下有几个眼熟的狗仔在蹲点,他把窗帘都拉上,一个人蜷在沙发里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
借钱的话即便能够借出来一部分,恐怕他之后也还不上了。与其背着债过日子,不如将原先的那些回忆都扔掉。
欧阳辰辰觉得嘴角发苦,便开了瓶啤酒灌下去。啤酒温凉的液体滑下喉咙,隔靴搔痒般的让他更加烦躁,于是他转去酒柜,开了一瓶烈性的白兰地。
其实他只要再接两只广告就好了,但毕少良却停了他的工作。欧阳辰辰知道毕少良的想法,毕少良无非是想把他逼进死角,让他最终扛不住后向他认输,俯首称臣的匍匐在他脚边乖乖的任他呼来喝去。
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到呼风唤雨这么多年,最终翻覆也不过是毕少良的一句话而已。
和这样的人的所谓美好的回忆,到底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欧阳辰辰嗤笑,眼眶却忍不住发热。他只能把自己泡在酒精里,依靠那种空茫的眩晕感来减轻心里无法纾解的郁结。
第二天欧阳辰辰是在地板上醒过来的,他迷茫的揉揉头发,晃晃悠悠的走去窗边掀开窗帘。
窗外强烈的光线毫无顾忌的刺进眼睛,欧阳辰辰忙合上帘子,将自己再度保护在黑暗里。
他被瞬间耀眼的光线刺激的头疼,偏偏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喂?”欧阳辰辰瘫在沙发里揉着太阳穴。
“欧阳先生,昨天您跟我们说的那套房子一千万的价格还是太高了。八百万的话也许我们还能商量。”听筒那端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什么意思?”欧阳辰辰皱眉。
对面的男人一愣,不确定的问:“我是腾辉地产的Kevin,昨天您给我打的电话要卖掉您在天景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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