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无终的艺考给夏白胡思乱想的脑袋腾出了空间想别的。
去不了顶级的美术院校的确很遗憾,但也仅仅止步于遗憾, 夏白是知道他的专业能力不是顶级的。
这天夏白照常蹬自行车放学回家,半路上遇见了开车的任景严。
其实任景严是专门来接他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天不和缓,任景严就多一天苦恼。
夏白见了他, 碍着薄脸皮,蹬着脚蹬子又开始狂速飙车, 但坦白讲,在他看见任景严的第一眼,夏白就想把自己的座驾仍在大路边上不管它死活跟任景严走了。
开车的任景严头疼地看着骑远的夏白,慢慢加速追上去,心想小祖宗这别扭闹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为了照顾夏白, 机动车道上的宾利开的算是缓慢,引得跟在他后面的很不满, 但任景严的车牌是他找棠城交警大队里的关系拿来的,数字十分巧妙, 所以后面的车主并不敢嚣张。
看着任景严迟迟不跟上自己,夏白的“车速”才渐渐放慢, 他们两个你追我赶地回到龙湾,云妈已经做好了饭在等着他们。
任景严就跟在夏白身后进家门, 夏白如被锋芒,尴尬的很,幸好酸奶及时跑过来,替他救了场。
“ 它刚吃饱呢, 快放下,去洗个手,这就吃饭。 ” 云妈替夏白摘了单肩包, 夏白“哦”着应声, 抱着猫迅速往洗手间走。
任景严站在玄关口无声地望着夏白拐进洗手间的背影,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痛恨自己那天怎么就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还尝鲜,他都快恨不得把自己炖了让小暴龙尝鲜了。
云妈鲜少见到垂头丧气的任景严, 男人最多也就是下班后抱怨一句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力地叹气。
接过脱下来的西装,云妈又柔声跟任景严讲话。
“ 你大他这么多呢,让着孩子点儿。 ”
云妈并不清楚那天的具体状况, 夏白和任景严也不说,她还当是夏白因为什么在任景严那里吃了瘪,毕竟任景严平时就爱逗他,跟逗酸奶一样。
“ 嗯, 我知道。 ” 任景严有气无力地说,抬脚往洗手间走。
早洗完手的夏白正检查酸奶的爪子,家里要通风,白天的时候窗户都打开着,酸奶是个爱动弹性格,一天到晚闲不住,从三楼的窗户上跳下去也是常有的事。
她的两只前爪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 带着程度不小的磨损,有一根尖指甲还给磨平了。
任景严进来的时候,正听见夏白吓唬酸奶。
“ 小姑娘家家这么不老实,被大狗叼走了你就知道害怕了。 ”
任景严垂眸, 站到夏白正身后。
他们小区养狗的住户也就两家,一家养着金毛,对这附近的所有邻居都非常友善,另一家养着小型犬, 小狗的主人很懒, 任景严只有在一次深夜加班回家时见过那小狗和他的主人。
夏白知道他进来便闭上了嘴,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有些喘不过气,身后的男人开了口。
“ 清美的证没发给你也不要难过,那两个学校也很不错,或者,你要是实在想去北京, 那就再复一年课。 ”
这件事任景严第一次对夏白提起,之前好几次他都想安慰一下小暴龙,都叫夏白泥鳅划水似的躲开了。
夏白还真不难过, 酸奶蹲在洗手台上舔着自己的肉垫,他见任景严这一副要拉着自己促膝长谈的架势便要抽身跑路。
转身时还不忘说一句, “谁说要复读了。 ”
任景严就知道他要逃避自己,早准备好的手一把拉住夏白的细手腕。
“那天都怪我出言不逊, 说出了伤害你的话,还不经过你的同意翻了你的手机,这些,我再次向你真诚道歉。
小白,别再跟我闹了。 ”
夏白原本听着还挺感动,任景严喊他“小白”就更加动容了,可最后一句别闹却让他钻了牛角尖。
十分不想讲道理的与任景严咬文嚼字。
“ 我跟你闹什么了?是我偷看了你的手机吗?是我一张嘴就说你……”
接下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脸皮薄的夏白选择逃避,一手扣着门框借力想要抽出被男人拉住的手。
任景严怕弄疼夏白能写字能画画的手, 赶紧无可奈何地松开了。
夏白出了洗手间的门之后还听见里面的任景严低声说, “ 真是我的活祖宗。”
来恃宠而骄,这成语突然在夏白的脑海里跳出来。
哄不好夏白, 任景严工作时便不顺心, 和总管理部开会, 后脑总是阵阵疼痛,官东打断了两次问他需不需要休息。
下午看完所有文件, 官西两根手指头圈着钥匙圈说要带任景严解闷儿去。
“缪斯”酒吧里人山人海灯红酒绿, 官东两兄弟和任景严找了个卡座喝酒, 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
官东一向爱多管“闲事”,真真儿的古道热肠。
官西则是除了他哥谁也不照顾,他们三个在国外留学认识并联手创办企业, 一起回国后又在棠城开了分公司, 任景严是他们三人之中能力最强的,也是最不容易受挫的。
可最近任景严的状态实在不佳, 官东还想问他是不是国外家里那边出了什么事,官西一句话道出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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