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两人来说,这却只是个开始。
他们还没有从罗玉华决绝的态度里缓过来,跟着来的便是殷家老爷子怒火。
当殷明德劝说殷亭晚不果之后,他居然直接在一个星期之后殷家大哥的订婚宴上,直接宣布了殷家与殷亭晚断绝关系的消息。
闻知了消息的张斯咏几人,几乎是立马就赶到了姜家老院。
眼看着其他人闷不吭声的模样,高燕飞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他皱着眉头说道:“你爸也太狠了吧?这种事在咱们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要是看不习惯,了不起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呗!至于闹到断绝关系这么严重吗?”
当事人倒是显得很淡定:“老头子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再说了,好不容易有个除掉我的机会,我那位好大哥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放过?”
“事已至此,我们在这里抱怨殷老爷子狠心也没用。”李江沅显然想得更现实一些,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别的不说,要是钱有不趁手的时候,就跟哥几个招呼一声!”
他这话一出口,殷亭晚原本心里还有些郁闷这下立马一扫而空,点了点头应承得分外真挚:“我会的!”
罗玉华没有发现之前,姜溪桥还有些担心,可真等事情发生了,他反而变得格外的坦然。
看着张斯咏担忧的眼神,他笑了笑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俩没事儿。”
眼看着他们两个虽然状态有些低迷,但尚算精神,张斯咏他们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张斯咏是从自家表姐的婚宴上赶过来的,这会儿姜溪桥他们这边事情一完,他还得连夜赶回去帮忙料理剩下的事情,另外俩人也有事儿要忙,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后悔吗?”
突兀的一道声音突然在殷亭晚耳边响起,他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那人状似无意的看着他,然而蜷握起来的双手却微微的颤了颤,曝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安。
殷亭晚并没有回答,他直接走上前去,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姜溪桥的额头,冲他眨了眨眼,恶趣味的反问道:“你猜?”
一见他这副调皮捣蛋的模样,姜溪桥就知道他是真没把殷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忐忑的心也平静了几分。
大概是怕刺激到姜奶奶,罗玉华并没有将姜溪桥是Gay的事情说出去,那天早上之后,姜溪桥曾经打过很多次电话给她,却无一例外的都被罗玉华挂断了。
姜溪桥也明白短时间之内,他俩的事想要得到姜妈妈的点头是极其困难的,虽然心里很难过,也只得先放在一边,专心应对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了。
自从殷明德说要跟殷亭晚断绝父子关系之后,双方的父母就如同约好的一样,再没有对他们俩施加过任何压力,姜家老院里的日子反而变得平静起来,甚至是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不速之客,也大张旗鼓的住进了姜家老院隔壁的房子。
“哎,我说你们,大中午的也不肯消停,弄得砰砰作响的,让咱邻居怎么休息啊?”被装卸声吵醒的周大爷摇着蒲扇走到大门口跟租房子的人交涉道。
正说着呢,伴随着轻微的地动,身后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被训的小伙子不仅没生气,反而堆起了笑塞了包烟到周大爷手上:“大爷,我今儿刚搬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周大爷一看他那假笑就知道这人不是啥好货,把烟递了回去摆摆手回道:“我不抽烟,你让他们小点儿声就成了!”说完也不等那人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原本笑着的人也冷了脸,冲一边儿等命令的工人吩咐道:“不用管,干你们的活儿去!”
“我还真没想到,你丫是属水蛭的吧?这么阴魂不散?”殷亭晚原本只是想出门买瓶酱油,哪知道居然这么冤家路窄的,回来就在姜家隔壁撞上林染了。
林染佯装没有听见他的挤兑,一边挥手示意工人继续往屋里搬家具,一边取下了墨镜脸上笑眯眯的跟他打起了招呼:“真是挺巧的啊!”
殷亭晚一看他这做派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之前他还跟李真好的时候,这人就没少在他俩之间干些挑拨离间的事儿,那段时间李真是见天儿的跟他闹腾,可让殷亭晚吃了老大的苦头,
偏偏这人每次用的手段都特别高杆,愣是一次都没让殷亭晚抓住把柄,殷亭晚就是厌恶他跟个跗骨之蛆一样难缠,也只能扔下三两句狠话悻悻作罢。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殷亭晚看着他那一派淡然的模样,意有所指的说道:“胡同里天黑路滑,林大少晚上出门还是要当心一些的好!”
林染一点儿都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殷亭晚性子他还是了解的,还笑着点头:“多谢殷大少提醒!”
转头依旧施施然的指挥着工人搬运行李,看得殷亭晚牙直痒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殷亭晚总有一种预感,这林染绝不会是单纯的想住胡同了才搬来姜家隔壁。
事实证明,殷亭晚的预感并没有错,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林染总会用各种出其不意的方法出现在殷姜二人面前,频繁到姜溪桥都在私底下跟他嘀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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