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笔,姜溪桥起身出了门。
跨过门槛,天色已晚,一阵风刮过,吹动了屋子后面的竹林,院儿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溪桥借着路灯的光亮,爬上了竹架,摸了两根丝瓜摘下。
准备跳下架子的时候,冷不防瞄见院墙外那个身影还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起了一股怒火,细细品还能品出丝心疼。
“喂,你丫大晚上的不回家,站我家门口干嘛?”
听见姜溪桥的声音,殷亭晚才回过神来,一看天都黑了,对方正站在半开的木门前,昏黄的路灯照在身上,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温馨。
有那么一瞬间,殷亭晚突然很想走进这个小院儿,去看看姜溪桥生活里的真实模样。
眼看着对面的人,依旧跟个木头一样戳在路灯下,好像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一般。
“爱走不走,懒得瞅你!”
姜溪桥把门甩上,心底愤愤不已。
进屋之前,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在路灯底下站着,暗黄的灯光照映下,那道孤零零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
没有由来的,让他想起了下雨天被抛弃在街角的小狗崽儿。
本来想跨门槛的脚,怎么也抬不起来,犹豫了半响儿,还是没能低过良心的谴责,走到门边,打开了院门儿,没好气的冲殷亭晚喊道:“喂,进来吧!”
看着面前负气转身进屋的背影,殷亭晚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坏笑,快步跟着进了院子,顺手带上了院门。
殷亭晚刚进屋就发现,自个儿貌似弄错了一件事。
别看姜家这个小院儿打外面瞧着挺稀松平常,可一进屋就大不一样了。沙发、茶几、电视、冰箱样样俱全,堂屋的最里面,甚至还有一台空调。
家里的布置瞧着不打眼,可样样都很精致,个别地方甚至比那些什么专业设计师都布置得好。一眼就能看出来布置人的品味很高雅,怎么瞧也不像是他之前以为的普通人家?
姜溪桥给殷亭晚扔了双拖鞋,转身冲厨房喊道:“奶奶,丝瓜搁哪儿呀?”
姜奶奶听见动静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瞧见姜溪桥身后的殷亭晚忙点头说道:“哎哟,你这孩子,有客人来怎么也不支应一声儿?小伙子,别客气,快坐,小河啊!给你同学倒杯水!”
殷亭晚忙抬头冲姜奶奶笑着说道:“奶奶,别麻烦了,我坐会儿就走!”
“哪儿那行呢!怎么着也得吃完饭再走啊?”
“成,那我就尝尝奶奶的手艺!”
殷亭晚就驴顺坡下的点头应道,一点儿也不客气。
姜溪桥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齿道:“殷亭晚!你丫还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啊?吃什么吃?打完电话赶紧滚蛋!”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姜奶奶从厨房里出来,嗔怪的瞪了姜溪桥一眼,一边拉着殷亭晚的手说:“小伙子是姓殷吧?”
“对,奶奶您叫我亭子就成。”
“亭子啊!听奶奶的,今儿就留这吃了!”
“既然奶奶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多不好意思啊!………………”说着一边冲姜溪桥挑眉坏笑。
姜溪桥还想说点什么,被姜奶奶一瞪眼,只好不说话了,不过眼刀却没少往殷亭晚那边飞。
殷亭晚笑嘻嘻的跟着姜奶奶说要帮忙,被她以客人的借口赶了出来,随后大摇大摆的推开姜溪桥的房门。
姜溪桥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转身一看,不是殷亭晚还能是谁。
“谁让你进来的?”
“我让我进来的!”
要论脸皮最厚,谁也比不过殷亭晚,
姜溪桥拿这种人最没辙。
打吧!还没伸手就嚎上了。
骂吧!人家就有那本事当夸奖听。
对付这种人,最好就是当他是空气,当下直接转过身,懒得搭理。
被晾在一边殷亭晚也不介意,就这么在屋里晃荡起来,左摸摸右瞧瞧。
他发现,姜溪桥瞧着就是那种,精致得让你感觉他是连吃饭都是拿着水晶勺的少爷,其实生活里也是个大老爷们儿。
这屋子里表面上看着还算齐整,实际上仔细一瞧全是老爷们儿的做派。
被子没有理整齐,床单的一个角都裹到被角里了,一看就是早上走得急,随手拉了拉。
柜子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偏偏柜门底下的缝隙处漏出了外套的一角,不用看殷亭晚也能想象到里面是多么的乱。
鞋子上耷拉着一只袜子,另一只都被这人踢到电脑桌下面了,他都没有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姜溪桥,殷亭晚莫名的感觉到一种亲切感,好像以前冷冰冰的人,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
原来——他也会犯迷糊,也不爱收拾房子,也不爱干净,身上也有一堆大老爷们的臭毛病。
殷亭晚随意的在床边落了座,伸头一看,姜溪桥面前搁了本漫画书,正瞧得津津有味。
环顾四周,书架上除了高一的课本,剩下的全是小说和漫画。
他也不客气,自个儿随手在书架上抽了本书出来,也跟着一起看起来,这一看就到姜奶奶喊吃饭。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外面桌上摆着一碟辣酱和一碟梅干菜,大海碗里装的是丝瓜鸡蛋刀削面,光看卖相就知道味道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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