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人往上提了提,一边还唠上了:“你是不知道,军营里啊!有这么一句话——叫是兵不是兵身上四十斤!”
说完还跟姜溪桥解释道:“那意思就是说啊!军队里的军官和士兵,行军的时候,身上最少都是四十斤的装备,还有些特殊兵种需要携带机枪、□□、反坦克装备什么的,那就更沉了。”
一看他这跟驴一样倔的样子,姜溪桥就知道自己劝说不动他了,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打裤兜里摸出了块帕子,仔仔细细的把他脑门上的汗擦得干干净净。
别看背人背得汗流浃背,可殷亭晚心里美呀!回想过往展望未来,他殷亭晚啥时候得到过姜溪桥这么温柔的照顾啊?
打枣捎带粘知了——这么两全其美的事儿,要不是碰上这种机会,他就是想跟人香亲香亲,那还得看姜溪桥愿不愿意呢!
姜溪桥这边帮人擦完汗,那边殷亭晚跟打了鸡血一样,脚下不但没有慢,反倒还快了几分,步履稳健得让人怀疑刚才出了一脑门汗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他本人。
姜溪桥看着他没有半分紊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体重来,一肚子狐疑的问道:“重吗?”
殷亭晚架着他腿弯往上提了提,一边侧过脸来,神色特别郑重的说道:“当然重了!”
一看他那故作正经的模样,姜溪桥以为他又要贫嘴了,正打算给他怼回去,就听他接了这么一句:“毕竟——全世界都在我背上了。”
姜溪桥被他的话撩得红了耳根,又不肯在气势上输人,抬脚就往他大腿上踹了一脚:“滚犊子!好的不学净学些油嘴滑舌的话来,我饿了,赶紧走!”
被人踹了一脚,殷亭晚不但没生气,还跟吃了蜜蜂屎一样,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他不是被踹了一脚,而是被亲了一口呢!
到家姜奶奶也没问他俩干嘛去了,只忙着热菜盛饭什么的,殷亭晚特自觉的洗完手跟她身后帮忙去了,姜溪桥还跟大爷一样,先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他俩这完全反过来的相处方式,看得姜奶奶直摇头,一边还劝殷亭晚道:“我说亭子啊!你也别太宠着小河了,你别看他平日里拿主意拿得利落,事实上,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这么宠着他,容易把他宠坏了!”
她倒不是嫌弃殷亭晚对姜溪桥太好,她是怕姜溪桥自己被殷亭晚宠着宠着,心里头就失了分寸。
这些日子以来,她冷眼瞧着,亭子这孩子对小河那真是好!好得让她都挑不出半点儿刺来。
她不希望将来姜溪桥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儿来,伤了人亭子的心。老话说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人这一辈子,找个能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
殷亭晚倒是很诚恳的点头应承下来,姜奶奶看他应承得挺利落,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心里也放下了块大石头,笑着指点他怎么调鱼香茄子的酱料。
可惜姜奶奶不知道的是,别看表面上殷亭晚答应得那么爽快,实际上这人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因为他本来就是打着要把姜溪桥宠坏的主意,他算盘还拨得挺响,他盘算着只要自己把这人宠坏了,那么这世上除了自己,就再也没人能忍受他的那些小脾气,偶尔冒出来的小坏脑筋。
既然没人能忍受,自然也就不会有狂蜂浪蝶的,跟自己抢人了。
殷亭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他无法反驳姜溪桥所有的小任性,也无法反抗他的那些小脾气。
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疼他变成了自己的责任,而爱他也变成了自己的一种本能。
他在那边陷入美好的畅想中,姜奶奶也没管他,一边炸着茄子,随即突然想起来,悄悄的问道:“对了!小河最近没再偷偷吃甜食了吧?”
殷亭晚打鸡蛋的手顿了顿,心里暗暗嘀咕:咖啡应该不算甜品吧?对,饮料嘛!肯定不算!
一边回道:“没,奶奶你放心吧!我看得可紧了,前段时间他偷偷往枕头里藏的糖果都被我没收了。”
“唉,要不是小河吃起甜食来没节制,也不用麻烦你当这个恶人了,他那个臭脾气,怕是没少冲你撒气吧?难为你了!”
姜奶奶叹着气,显然是对姜溪桥吃甜食的事儿心有余悸。
殷亭晚拍拍姜奶奶的背安慰道:“没事儿的奶奶,其实小河现在比起刚开始那会儿克制多了,有时候别人请他吃,他还会先跟我报备一下。”
说着还笑道:“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上个星期还把钱和卡都交给我保管了!您啊!就放宽心吧!”
“这样就好!”姜奶奶一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完全没觉得让一个外人来帮自家孙子管钱是不妥的事儿。
她这样对殷亭晚毫不设防,把他当成一家人的态度,倒让殷亭晚更加开心了,两人异常默契的加快速度忙活起来,总算赶在九点之前把晚饭吃了。
吃过晚饭收拾妥当之后,姜溪桥和殷亭晚也回了房,姜奶奶家用的还是老式的暖气包,晚上气温下降之后,屋内的温度就不够暖和了,所以他俩一般都是睡觉之前才换睡衣。
“哎,你别穿那套!”
眼见殷亭晚又要把那套黑色的往身上套,姜溪桥忙阻拦到,说着从衣柜里另拿了一套黑底白条纹的递给了他,一边还嫌弃的说道:“你那套黑的都穿了三天了还不换,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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