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午的那番对话,顾生忽而变得有些不开心。脸色沉重了不少,却又想故作的轻松些,所以总朝着夏河摆笑脸。
街上灯影绰绰,谢东答应了要开车来接二人,结果迟迟未到。
他俩在分叉路口等,那块地儿立了一根柱子,上面或许之前挂有标牌,但现在不见踪影了。
夏河背靠在柱子上,双手插兜,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车辆。顾生在一旁抽烟,他近来抽烟的频率越来越少了,因为跟夏河待一块儿风时间越来越多,他有些忌讳自己惹夏河不高兴。
过了会儿,一俩白色的小汽车开过来,徐徐在二人面前停下。车灯晃进夏河的瞳孔,他撇过脸,后背离开铁柱,朝汽车走去。
周郁开车门出来,一下车就想给夏河一个拥抱,但夏河伸手挡住了,像往常一样,露出逗趣般的表情,撇嘴。
“好啊你,离开半年,现在都开始嫌弃我了。”
夏河微笑:“早就开始嫌弃了,哪是现在啊。”
周郁垂下眼帘瞪他:“切,亏我还盼着你回来了,这颗心啊,真是被你伤透了。”说罢捂了捂自己的左心房。
谢东从驾驶座探出脑袋:“你俩别肉麻了,快走吧,还吃不吃饭了肚子饿着呢。”
周郁转而看往顾生,发现他剪了头发,开玩笑说:“可真是流氓犯啊,你们警察叔叔都长这样吗?”
“哪能啊,要都跟我这么帅,那还得了。”
顾生往自己脸上贴金,声罢走过去跟谢东打招呼。
片刻,几个人坐上车,开始发动开往提前定好位置的饭店。
吃饭时,顾生与夏河隔开,面对面坐着,时不时对上目光,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挪开。顾生始终带着笑容,要换做以前,肯定又被端出来说道。但毕竟大半年在北京都跟夏河一块作伴,其他人便觉得即使关系亲密点也没什么了。
吃过饭,四人还真去了谢东提议的酒吧,新开的,就连顾生这种放荡子也没去过。他以前喜欢跟人聚会,但都是在KTV或者包厢,很少去人挤人的酒吧,那时也没什么兴趣。觉着那闹人的dj音乐实在有些吵。
但这会儿进去后,感觉完全不一样,除了五光十色,绚丽多彩,就连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都极其好看。他们吐着烟圈,那迷离的眼神,像着了魔的天使。
就坐后,谢东带头点了几瓶酒,另外还专门叫人调了几杯。莫吉托,深海□□,彩虹七号,一杯比一杯度数高。
夏河没怎么喝,光听着炸耳的音乐就浑身难受。但顾生还挺开心,手里吃着花生米,一口酒,一个向远处递去的眼神。
“好喝么?”
周郁凑到他耳畔问了句。
他端着手里的蓝色玛格丽特,点点头说:“味道挺不错。”
“别喝多了,这就尝着有点甜,但容易上头。”
“嗯嗯。”
夏河放下酒杯,将视线朝顾生看去。
谢东问:“要去前面热闹热闹么?”
前面是指舞池,里面摆动着的,是一个个丢魂弃魄的身躯。随着迷蒙的烟雾升起,看上去有点像末日。
夏河摇摇头:“我不去。”
“那我去。”
周郁说罢看了一眼谢东,示意他陪自己。然后俩人起身走入了人群。
酒桌上只剩下夏河与顾生,他俩对视了一眼,互相挑了下眉。然后顾生也起身,趁着幽暗的环境,伸手摸摸他的脸说:“我过去看看。”
然后便加入到了舞池中。
等一切都结束,几人离开酒吧,虽然意犹未尽,但脑袋都闹哄哄,整个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嬉皮笑脸。回去时车子没人能开,还因占道被拖走了。
于是都喝上头的四人干脆寻了个阶梯坐下,相互依靠在一块儿,打算休息一会儿。眼前是开阔的马路,车辆来来往往,穿行不止。
谢东迷糊说:“我要想想,咱们应该怎么回去。”
“坐车呗。”
周郁称。
“车不知道被哪个混蛋开走了,坐个屁。”
“我是说坐别人的车,大家凑一凑,应该能凑出打车的钱。”周郁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算了算道:“今天请大家吃饭都花掉了,就剩这么多……”
顾生碰了碰他的肩膀:“我有!”
“那就成,叫车去吧。”
那晚,大家住在谢东家。他家没人,爸妈去见亲戚了。本来谢东也一块儿跟着去的,但因为顾生回来,临时改变行程,执意在冷清清没人做饭的大房子里住着。
唯一没喝醉的,是夏河。
奇怪的是,他脑袋比任何一刻都清醒。他把顾生扶到房间,周郁和谢东挨近沙发就躺下了。
此时顾生红着眼,总想要凑过去亲他的脖子。为了不让另外两个人看见,夏河只好带着他转移阵地。
他把顾生缓缓放倒在床上,替他解开衣扣。对方脸色依然发红,眼圈也发红,不知为何,那模样竟有些楚楚可怜。
顾生映着迷糊的灯光,盯往夏河的脸,说:“亲我一下好吗?就一下。”
然后,夏河便附身亲吻他,柔软的,温和的,像亲吻一只猫咪一样。
倏而,房门忽然传来响动。夏河忙转过身,见周郁瞪圆了两只眼睛,十分吃惊的站在门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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