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夏河!”
对方是顾生,略带低沉的声音,但听的出来,他心情不错。
两个月前,顾生离开警校,跟人跑去河北一趟,据说是做考察,为日后的企业摸稳脚跟。再回来又出了趟国,现在应该是在国外,因为已经好多天没有跟夏河联系了。
他说:“出国前忘记让人帮忙打开国际漫游了,现在后来手机就是个锤子,打不出去电话,今天才弄好。”
夏河一边沿着树荫走,一边听他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国啊?”他问。
“估计过两天,这边挺不错,特别想和你在塞纳河畔走走。”
顾生故意压低声调,让语气显得暧昧一些。
“夏河,你有想我吧”
夏河莞尔一笑,犹豫了会儿才开口称:“有时候想。”
“在什么时候”
他等身旁满脸欣喜的同学走过,才说:“晚上……”
“白天就不想”
“白天想其他的!”
“其他人”
“其他事情……”
夏河垂下眼睫,他内心是真的想对方,一天不见就会不停的想。但近来繁杂的事情多了,正好可以冲抵掉这种心态。
顾生说:“我可是一直都有想你。”
他深情的一句话,却让夏河感到有些冒昧,说不上来怎么回事,迟疑了下,回称:“我等你回来。”
“快了,等这边交接完,也就一个礼拜的事情。”
“嗯嗯,我还有点事要忙,晚上给我打电话。”
“好。”
顾生说罢挂断电话。
夏风温和,像轻柔的手掌,带着树木浓郁的气息抚过他脸庞。
他乘坐公交,望着车窗外流动在阳光下形形色色的人流与车辆,耳朵里带着耳机,索尼款式,那是顾生之前寄给他的礼物。
向风跟他说自己今天下午动手术,让他来看看自己,说话的语气很愉快,却听着莫名丧。
夏河那会儿点点头答应了,也巧了没课,并且就算安排的满满当当,他也会义不容辞过去。毕竟那是向风,那是认真对待自己的人。和周郁不同,总觉得与向风很易接近,心与心之间,就像天然就有架起桥梁。
也不是像顾生那样,夏河对向风,内心丝毫没有冲动的感觉,只是觉得他人很好,也很阳光俊朗。按理说换谁都免不了动心,但夏河却没有,恐怕一早的心动与喜欢,爱慕与欲望,那股冲动与忍耐早就全部交给了顾生一人吧。
到了医院,走廊上医生护士行色匆匆,脚步匆快。四周墙壁苍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寻到向风所在的病房,依在门框探头进去,见到向风正乖乖躺在床上,眼神望着窗外,没有注意自己的到来。
他抬手敲了两下门,将向风的注意力拉过来。随即迈步进去,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向风在这半年里来来回回进了不下十趟医院,光吃药就吃的脸色憔悴。形体瘦了,嘴唇也有些龟裂,总的来说状态不是特别好。
他见夏河过来,裂开嘴笑:“你还真来了!”
“要不然呢”
夏河环顾了一眼四周,问:“你家里人呢”
“去帮我交钱了。”
向风瞥眼示意了一下床头的椅子,对他说:“坐一会儿吧。”
夏河便走过去坐下,望着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现在看上去可真不像刚认识的你。”
向风也笑,自我调侃道:“再过两天就更丑了,真是的,怕到时候头发掉光。”
“想想,挺酷的。”
向风:“我一早就买了好几顶帽子,准备轮流戴。”
夏河:“我再送你一顶。”
苦中作乐过后,门外走廊推车声经过。向风将眼神挪往夏河的脸上,蓦地开口:“你知道吗,你能来我特别高兴。”
他的语气忽然转变,让夏河神色一惊,脸上的微笑有些僵。忽而想起去年夏天,顾生每每来找自己,内心都会冒出一句同样的话。
“夏河,真怕这次以后就看不到你了。”
夏河重新整理了下心态,回称:“别瞎说,这次之后准能痊愈的。”
“呵,你不知道吗这病痊愈不了的。”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会好起来的。”
夏河卯足了劲,平生都没有这么认真安慰过谁。向风看上去表面风轻云淡,但不知为何,一在自己面前就总是表现出柔软而不为人知的一面。
更何况方才那句突如其来的话,或多或少,夏河已经猜测到了。
或许早就有所感觉,只是装作不闻不问。
这时,门被推开,一位微胖的妇人走了进来。
向风忙介绍说:“我妈……”
夏河站起身问了声好。
向妈妈很是温和,尽管很用力的表现出热情,但脸上的愁云还是很难散去。
“谢谢你来看我家向风。”她说。
“没事,阿姨,我和向风平时挺好的,这会儿能不来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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