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叹了一口气。
“生命诚可贵啊!”
“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都还想多活几年呢!”
但这“惜命之人”,明显不包括宋逸。
宋逸一进教室门就一眼看见刘蘉一个人坐在自己位置上,赶忙上前去了。
程萧现在人还没回来,宋逸一屁股就坐他位置上。
“嘿,刘蘉!干啥呢,咋一个人坐这儿呆着?”
刘蘉听声儿头也没抬,只用余光扫了一眼宋逸。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心里刚还念叨宋逸呢,刘蘉思来想去,觉得造成他现在这种处境的,宋逸算得上是“首要功臣”,如果不是他“推波助澜”把他往“邪路”上引,刘蘉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可宋逸向来著称“少根筋”,刘蘉现在满身都散发着很明显的对他的嫌恶之心,他愣是没觉察出来。
“刘蘉,程萧呢,他还没回来?”宋逸问。
刘蘉不理他,扫都没扫宋逸一眼。想那程萧刚刚在大会上和白里在台上“一唱一和”的,刘蘉就觉得碍眼。
还有,刘蘉一想起来心里就有气,程萧一早就知道白里是去教派学习的,他居然早就知道!居然都没告诉他!
宋逸不自觉,还幽幽道:“听见刚才开的大会了吗?真是太过瘾了!真没想到学校制度用了这么久居然说改就真的改,竟然还把以前那么多‘不平等条约’都改了!我说——白里老师真是太厉害了!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崇拜他了!身为他的学生,我真自豪!”
刘蘉嘁了一声,心里鄙视宋逸:这丫的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这么点破好处,居然就把他拿下了!真是没骨气了!
却不自觉自己比人家“堕落”得还快,还早!
刘蘉口气幽幽,一股子“怪味儿”:“以前是谁总嫌他太严格,扣学分,还叫他‘白毛鸡’的?这么快就改称呼了?”
“白毛鸡”是宋逸为首的一种被“迫害”的同学们给白里老师取的外号。
宋逸听了,也没否认:“以前,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以前我们不懂事,不懂白里老师的用意,可现在就不同了,学校在发展,刘蘉你也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了!”
“用意?什么用意?”
“当然是为了我们,白里老师一贯那么严肃,他绝对的说一不二,绝对的精明强干,其实就是尽职尽责,尽忠职守的表现......”说着说着觉得说得有些偏了,马屁好像拍得有点夸张,于是正色了一下,接着说,“总之他一心总是为了我们好!而且刚才你有没有仔细听,其中有好几个都是你以前提到过的,虽然你总是和白里老师不对付,但我还是觉得白里老师做这些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你就放下偏见,好好做人吧。”
宋逸的话本来是想劝刘蘉别再想法子折腾白里老师了,刘蘉却没听见那个,专捡好听的。
那些话刘蘉可爱听啊,刘蘉就是这么想的啊,刘蘉一听,心里就美了,连带着对宋逸的态度也好了些。可他没表现出来,咳了一下,一脸正色地说:“他是老师,这些本来就是他的工作。”
宋逸摇头:“不,这不仅仅是工作,更是理想和追求。刘蘉你还记得你之前说的那个被你‘羞辱’过几次就逃走的老师吗,同样是老师,白里老师就不是那样的人,白里老师成熟,原则,信念,果断,绝不懦弱胆小,他就绝对不可能因为别人的指责就去逃避问题!”
这一番话,宋逸说得那是肺腑之言,只可惜他不知道隐情,于是满心欢喜下直奔刘蘉的“雷区”,把人家刚愈合的伤疤,又尅破了一层皮儿。
就见刘蘉刚缓和一点儿的的脸色更黑了,下一秒,班里“轰隆”一声霹雳震天响。
“你丫赶紧给我滚!!!”
因为前几天白里老师一直在忙着开会,物理课耽误不少节,所以当事情告一段落,接踵而来的,就是一节又一节的物理课。
即使这样,也没有同学抱怨,因为现在大多数的同学们都和宋逸的状态一样,对白里老师处于“盲目”崇拜的阶段,在他们眼中,现在白里老师就是最光辉最伟大的人物,看都看不过来呢,怎么又会觉得多呢!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刘蘉。
刘蘉看着讲台上的那道一直晃来晃去的身影,头都大了。
刘蘉心想:妈的,这老天真是和自己作对,前几天想尽办法找白里却怎么找都找不到,现在一点也不想见他了,他反倒从他眼前晃悠个没完了。
眼不见心不烦,万般无奈,刘蘉索性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可他的头刚一挨到胳膊,旁边就立刻有人叫他的名字。
“刘蘉!认真听课!”
刘蘉闻声抬头,发现声音不是从讲台上发出来的,是旁边的同学提醒他。
像是在期待什么却不得似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小失落。
刘蘉没理那人,旁边那同学见了继续说:“刘蘉,白里老师正在讲课,要认真听讲!不许睡觉!”
刘蘉这才白了他一眼:妈的,多管闲事。
然后又继续自顾自地睡大觉。
那同学见刘蘉还是不听劝,有点急了:“刘蘉!别睡了!在上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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