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戈这时候根本不管不顾,全然不在乎他们到底待在哪儿,大不了冲出去,要是现在让江书文这么夹枪带炮的影射梁夏秋,那他们出去了也没什么用。
“卫先生……卫先生!”梁夏秋离卫戈那么的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忽然加速的心跳,自然也听清了卫戈说的每一个字。
男朋友关系?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你和苏筱晓是什么关系?】
【真麻烦啊,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和好呢?】
【梁助理,你问我吗,我的话,一定得在某天找到自己心仪的姑娘,让她成为我的总裁夫人啊?】
“好啦,我在很久之前就说过吧,不要叫我卫先生,要叫我的名字,不管是卫戈还是卫哥,全部都可以的。”卫戈轻轻吻上了梁夏秋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当那句话脱口而出之后,似乎一切都水落石出,他有了种拨云见日的清爽感。
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他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就是为了,在此时此刻,站在梁夏秋的面前。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梁夏秋努力地想要组织出可以反驳的语言,可他的大脑里一片混沌,刚才说着话的卫戈变成了另一派温柔的模样,很自然地给予他安慰。
阻隔寒冷的怀抱,相互连接的双手,依然滚烫的鲜血。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总得有人走出那第一步,所以就让我来吧。】
【晚安,一夜好梦。】
他拼了命的想摇头,双手紧紧抓着卫戈的臂膀,也许他现在转身还有机会补救,可心底那个小小的自私的声音却上蹿下跳地让他,不要放手。
该怎么放手,该如何放手?
梁夏秋从没有学过放手,他向来毫无追求,看过的东西都不敢奢求,唯一想要争取的如今选择了自己到他的身边,所以,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没事。梁夏秋,我们不会有事的。”
卫戈帮他收拢了差点挣脱掉到地上的外套,他很随意地抬手抹去了他脸庞上流下的泪水。
江书文干脆笑出了声,他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为卫戈和梁夏秋再度拍了两下手掌:“你们,真的精彩。”
卫戈可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肃杀的气息再度降临,他们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彼此交谈对峙,互相都不愿退开一步,各自维护着自己的信念。
卫戈觉得再过上一会儿,他肯定要和江书文打起来,然后,在那之前,音乐声突兀地重新回到了这个舞台现场。
“何必闹腾成这样呢?”江父在舞会中央施施然地站了起来,他身下那个可怜的美人轻轻抽搐了两下,他全程没发出半点声音,但无数脏污的液体却汩汩地从他的腿缝里流下。
江父张开双臂,大度地说道:“年轻人碰上时难免要互相对上一番,心里总觉得自己是对的那一个,可是有什么必要呢?做人,开心不应该是最重要的。”
旁边的侍女主动走了过去,移动间原本破碎的屏障竟再度被修复了,在众人的头顶上再度合拢成一个完整的半圆。
江父自然地搂住了侍女差不多光裸的身子,目光在卫戈和江书文身上扫过。
“书文啊,本来今天就是在为你的生日助兴,你却搞出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啊?至于卫侄啊,有关江丘的事,我们不是昨天就说过了,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不需要再说一遍的。”
梁夏秋紧紧闭上了眼,他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呜咽都沉寂。
他是待嫁的新娘,即便终于走到了新郎的门前,也是被人狠狠推了进去,跌倒在地满身尘土,哪怕被对方温柔地抱起,也掩盖不了他脏污的本质。
“不一样。”卫戈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只带着些许的颤抖。
他放开了梁夏秋的手,看向了江父:“我说过,我和他是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关系,日后可以共度一生的预备役关系。”
梁夏秋完全止不住泪水,他摇着头,又点着头。
江父盯着卫戈多看了两秒,随即笑了起来:“那这不更是一件好事,原本你江姨就喜欢你,如果你和江丘能有这么一层关系,她怕不是要高兴疯了。好事啊好事,再加上书文的生日,妥妥的双喜临门。”
江书文冷峻的眼神压向卫戈,被他毫不犹豫地回看了过去。
“看来明天的宴会是得好好准备一下,不然怎么都对不起卫侄。”江父自顾自地说着话,然后,他的手轻轻弹了下侍女的酥/胸,“不过今天吗,也晚了,大家就各自睡觉去吧。时间也不早了,特别是卫侄和江丘,今天你们都把话说明白了,也不用分着房间睡了,回头我让人给你们多安排安排。”
江父的话还未说完,江书文便率先转过了身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树林里。
而当江父说完话,卫戈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他抬手搂住了正不断发着颤的梁夏秋,声音轻柔:“我们也回去吧,回去再说,好吗?”
梁夏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心脏的每一次收缩和舒张都会带动着泪水流淌,他的血管里似乎也有了凝固的冰晶。
可明明应该是无比寒冷的东西,为什么呼吸间又是满满的暖意浸润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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