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这天,尚书帮我们请了他家旗下家政公司的一组搬家小组队。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心里难免有点舍不得。
下午等一切都搬过去了之后,我哥做东,请搬运的师傅们吃饭,本来也想请尚书一起过来,但他近期去了香港。
他说这顿饭我们欠他的,他一定会要回去的。
搬到新的地方很不习惯,他又向来认床,前几天晚上他都睡不着,我抱着他陪着他天南海北的想到什么就跟他聊聊,常常说到凌晨两三点,他才终于抵不住困倦,迷迷糊糊的睡上三四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起来做好早餐又去上班,我则要睡到日上三竿补足了前一天夜里的瞌睡才会起来。
19.
这天我还在做梦,便被电话吵醒,梦到了什么,醒来后却记不得了。我摸到手机看来电显示,又是班主任打来的。
她先是打趣问我到底还要不要录取通知书?其实,她前几天就通知过我叫我去学校拿通知书,只是一直因为找房子搬家的事情而忙得不可开交。
我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个事又给我打电话,所以问她到底有什么事?
她才收起玩笑,一副往常的班主任态度说有急事儿,有个女的通过学校找到了她。但其实那个人要找的是我,所以要我连忙去一趟学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问那人是谁?班老却说那人说是要见到我了,她自己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我的什么人?越想越糊涂,压根想不明白谁找我。
临挂断的时候,班老又玩笑起来,说:“是不是你岳母大人找来了?”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乐呵地想:“哪有这么不正经的班主任”。
我紧赶慢赶地赶到班老的办公室。
里面除了班老,确实还有另一个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不出真实的年龄。心想:“班老是什么眼神儿,有这么年轻的丈母娘吗?”
我和班老两两相望,还准备跟她开玩笑说她真是操不完的心。谁知那个女人已经向我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我疑惑地又看向班老,班老也是一脸的狐疑,我心想“班老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但还是礼貌地回到:“何安倾。”
“今年18了?”她又问。
“嗯。”
“你是农历XXXX年XX月XX日出生的?”她再次问,像是抑制不住了眼泪直流出来。
我看她哭,就勾起了自己心里最近一直压着的难过之情,连忙劝她说:“您怎么了?”
我不问还好,我一问出口,她反而更是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
班老赶紧把她扶到她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去,安慰她说:“这位同志,您有什么事,只管放心的说出来,您要我帮您联系何安倾,不是要跟他说些事情吗?你光顾着哭了还怎么说话?您说是不是?”
班老也推了一把椅子过来,跟我说:“先坐下,慢慢等,等她平静了再说。”
我依言而做。
良久,那个女人才从痛哭中慢慢平静下来,哽着声说:“上个月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作文,下面留得有你的信息。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因为我要找的人和你的名字发音是一样的,仅是一字之差。我一直都在挣扎究竟要不要来找你,害怕找错了人,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就来了,找到蒲老师问了你的生日信息,才拜托她联系上你。”
“那你要找的人也叫he an qing”
“不只是名字一样,连生日都一样,想着应该不会错了,让你过来,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也想弄明白。”她终于拭干眼泪,又问我:“你还用过这个名字吗?”她在纸上写出了三个字“何安青”。
我脑门一下子震惊得发痛,这个笔迹我是见过的,虽然在那张泛黄的纸上已经变得模糊了,但还是能看清一笔一划和那习惯性勾勒的棱角。
“您就是……?”
不用问明白了,她估计单是看我的脸部表情都已经明白了。
“我是你生母,我是你的母亲,是当年生下你却只抱了你三天的人。”她根本控制不住她自己,一下子站起来把我抱在她怀里。
完了,我被这突兀的消息震得脑袋一片空白。
“安青,我的孩子啊,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哭得肝肠寸断,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为当初抛弃我而感到深深的内疚。
整个办公室里,除了她的哭声,别的什么都听不到,我对这个消息除了诧异震惊之外,别的感觉都没有。
我被她闷在她的胸口里呼吸不了,我想把她推开一点,可是她抱着我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就推不开,还好有班老过来帮忙,把她拉回到椅子上,用尽她毕生的安慰之语尽量安抚住这个痛哭的人。
又一阵沉默的看她痛哭,班老递过一些纸巾来给我,又给我使眼色让我给哭着的人递过去。
我走过去,递给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地劝道:“呃……那个,您也别太自责,别难过,我……不怪您,真的。只……只是想……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为……为什么……不要……我?”几句话而已,竟然让我这么费力的才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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