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思,有句话我想问问你,你得老实回答。”
这饭桌上文老头也不消停的?怎么才一个小时的功夫,这称呼简直亲热得上了好几个台阶。
某人咽下口中的饭菜,才说:“老师有问,学生哪敢不答?”
文老头放箸搁碗,又看了我几秒后,才正色说:“安倾呈交上来的那份关于《离骚》后世文章著作文集是不是你整理的?”
这老头莫不是也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烧过,这样都能让他看出蹊跷来?
文老头看到我们两个互相看着对方心领神会惊讶的样子,就已经肯定了他的说法。然后解释说:“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是安倾自己完成的,可惜了那篇心得出卖了你们,我说过你们写的文章文笔风格很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不是完全一样。又加之现在知道了你们原先是认识的,所以那篇心得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他何安倾的手,再者若不是你代他完成这门功课,恐怕你也不会写那份心得,对吧?”
这个时候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文老头的话,老奸巨猾这四个字再合适不过了。
我哥本来就脸皮薄,被当面揭穿,哪还有刚才的收放自如,早就拘谨起来,跟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说:“确实是我代安倾做的,老师您别怪他,他也是学业太重,而我也正好懂这些,便……帮了他。”
“哈哈哈……我果真没看错你,你的那份文集真的让我更加看重你,就连我手上有的成品也没你的齐全,就算这几十个硕士生在文学上的见识学识全加起来都及不上你一个周平思啊!”
“老师您太过夸赞了,学生这几斤几两的文学知识哪敢在老师的面前班门弄斧。”
“你用不着谦虚,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文老头这句说的深得我赞同,我哥就是太谦虚,虽然君子为人应要戒骄戒躁,但他这已经是过了度了。
文老头看我不敢接他的话,于是看着我说:“安倾说过,他有今天都是你教出来的,看来你有那育人树人的本事。”
听文老头说起这个,我得意高兴的就接过话头:“我从小学到高中,学习都是我哥给我辅导的,如果没有他,就以我小学的成绩,别说今天是研究生,恐怕连个大学都考不上,理科文科他都会,他就是个全才,为人处世道德修养也是他潜移默化慢慢传授的。”
他们三双眼睛都盯着我,盯得我不好意思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继续说:“反正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友也是相……”
“咳咳~”
好像要说漏了什么,亏得他连忙咳嗽提醒我。
文老头一双火眼金睛在我们身上看来看去,看得我们心里忐忐忑忑慌慌张张的。
最后还是师母解围才又恢复如常。
自那天过后,文老头给我哥发出两三次邀请,他也会在下班后,如期赴约,我借着他的光,也被文老头热情相迎了两回,顺便还蹭了文老头的好茶吃。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我倒是啥事都没有,蹭吃蹭喝的,可苦了我哥被文老头折磨,文老头也太过于热爱古文学了,这几天的功夫就拟出几个不同的题材范围让我哥写文章给他看看,他说最近十多年来他压根没看到过一篇顺眼的文章。顺便再丢一本我根本看不懂的古书给我哥,“倚老卖老”的让我哥把这本书看完,然后想办法帮他查找出里面隐含得有典故文献的出处,并还要附上批注。吃了人家的饭,喝了人家的茶,人家一个“小小”的请求哪能回绝,更何况就我哥那性子,能回绝得了吗?
文老头那样子不是请求,不是命令,倒是眼珠子死盯盯的样子,估计他把我哥看做是王羲之、唐寅一类的丹青大师了,期望着大师能在他面前提笔挥手再在纸上一展风采,好让他一饱眼福。
想起文老头提出那些无理的要求,某人又不会拒绝的时候,简直把我气得有血吐不出来,挂在气管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只能跟他嘟囔抱怨说:“文老头到底想干什么?他就是磨人的妖精,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我是他门生他折磨我就算了,现在居然也把你给算上了,这难道就是买一送一?送上门去让他折磨的吗?你也是干嘛样样都答应他,搞不好将来他当甩手掌柜,把事情全部拜托给你,你倒是不觉得什么,可你不想想我,人家可心疼你了,你成天的给他做事,把我撂在一边,我们还怎么谈情说爱巫山、云雨?”
33.
距离那天后的第七天,我哥又去了文老头家,我有学业上的事情要忙,便没跟他一起过去。
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已经又是黄昏时分,才想起还有某人等着我去接,我急忙收拾书包,从图书馆飞奔过去。一跨进院门就看见他们两个围坐在一株海棠花下的石桌石凳上翻着些古籍。
我径直走过去,唤他们:“老师,哥。”
“忙完了?”他站起来笑着走到我旁边。
“嗯。”我应他。
“老师,那我和安倾就先回去了,今天看了这么多文献,恐怕老师也累了,您早些休息。”
“平思,你能不能现在就答应我刚才给你说的事情?若你答应了,明天我就去找校长、院长以及其他同僚开专题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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