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浪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忽然就涌上一层雾气。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和沈向晖碰了一下,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很多事连旁人都看得分明,而李泊桥却后知后觉?
是避重就轻吧,程浪冷冷地想。
那晚后来谁唱的什么,程浪都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他、李泊桥和章一苗,谁也没有再唱。章一苗显然就是故意抢他的麦,但是程浪想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
当晚,没有谁真的在李家留宿,过了午夜零点,都顶着冬夜怒号的狂风各自回家了。程浪送客,在电梯间外已感到阵阵寒意,他心情寥落,无心应酬,把人送进轿厢,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踏着急促的脚步闷头进了卧室。
客厅里一片狼藉,被他无视了,耳边听到李泊桥和章一苗低声交流把杯盘拾掇进了厨房。
余下的清洗工作,李泊桥也没动,把餐具全撂水池里,人直接就奔进卧室。
程浪趴在床上,好像喝多了,又仿佛极度困倦要睡着了。李泊桥走近观察,关切地问他要不要水,程浪没理他。
这是又生气了?李泊桥试图将人翻过来,结果对抗失败。程浪极执拗地趴在床上,完全不想动一下。
在李泊桥心里,就没觉得这晚上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事,他看程浪不想动,就扯开被子把人盖了,自己起身呆坐了一会,出门去抽烟。
现在若非程浪想抽,他一般已经不在卧室吸烟。
章一苗在厨房勤快地把碗筷都刷了,李泊桥很不好意思,走过去说:“别搞了,明天我来弄。”
“就好了。”章一苗低头利落干活。这人也是典型地能上厅堂,能下厨房,生活里极细致。
程浪这晚睡觉没脱衣服,更遑论洗澡,他就什么都不想做。李泊桥足足在外面抽了四五根烟才洗漱上床。都两点多了,程浪还没睡着,李泊桥帮他脱衣服,又遭到激烈抵制,这一次他没管,硬帮程浪把衣服脱了,然后把人抱在怀里,关上了灯。
抢麦克风这事程浪最终也没和李泊桥掰扯,除了沈向晖,别人都没看出程浪不高兴,可见大家伙都没把它当成个事,无外乎就朋友在一起随性的举动,若计较就显得小气了。
程浪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主要是李泊桥的态度让他不爽。可他睡了一觉醒来,看着身边这人整个膀子被自己压在身下,声也没吱,就这么晾着僵持了一晚,也挺心疼的。
爱意就没有一点减少,反而越发深重,于是这事也翻片了。
当然,程浪和章一苗在家里基本不跟彼此说话,李泊桥不知道有没有察觉,总之他没和程浪提过这事。
年底正逢广告公司赶项目,程浪忙到手脚抽筋,天天加班加点,甚至通宵达旦不能着家。李泊桥的游泳馆冬天不忙,就每天过来接程浪下班。可程浪下班的时间不固定,有时说好人过来了,客户又提修改意见,连夜就得改。李泊桥只好坐车上干等。
程浪心疼李泊桥,也不让他来接了。好在公司福利好,报销车费还有加餐,算是小小安慰。程浪也明白,做广告就是要有耐心,应对得了甲方苛刻的要求,才能把人拿下。他的性格在工作中磨得越发沉稳,倒也不觉得难捱。
毕竟回家还能见到乖乖等他下班、从不在外面胡搞瞎玩的爱人,程浪以前遇到的是浪子,现在他很满足。
这晚程浪不算太忙,九点来钟就到了家,结果一进门客厅漆黑一片,家里居然没人。他摸黑开灯,心里纳闷,李泊桥也没跟他说晚上有事。程浪耐着性子等洗完澡才给李泊桥打电话,刚接通门就响了。
章一苗和李泊桥前后脚进了门,李泊桥满脸通红,一看就喝了不少。
程浪被迎上来那人一身寒凉刺鼻的酒气熏得皱眉:“出去喝酒也不说一声?”他语气里不无嗔怪,和李泊桥一起进了卧室。
“章一苗临时拉我,以为你加班要很晚。”
程浪“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指挥这个醉鬼赶紧去洗澡。
李泊桥酒精上脑,在昏黄的台灯下看程浪,小脸光洁,双瞳漆黑,一动不动蜷在被子里,特乖的样子。李泊桥由衷地喜欢,忍不住抱住腻歪,亲了好几口,还把手伸被窝里摸索程浪的小腰和屁股。
最近程浪特忙,两人有一阵子没办事了,他特想亲热。李泊桥这一急,澡也不洗了,迷迷糊糊就钻进被窝,直接去拽程浪的睡裤。
他喝了酒人兴奋,手劲也大,一把就把裤子扯了下来。头一低,直接拱到最敏感的部位,把程浪半觉醒的宝贝吮到嘴里边。
程浪急忙扳住李泊桥的头,低声呵止:“哥,亲哥,你赶紧去洗澡!”
“自己能不能洗?”程浪摸李泊桥的头,感觉有点发热。
李泊桥没管,直接帮他口了。也是真心喜欢,都没顾得上自己胃里面烧得慌,只想让程浪舒服。
突然来这一下子,动作还特猛,哪个正常男人也受不了。程浪低头抚摸李泊桥滚烫的脖颈,一胳膊撑住了床。他仰头泄出一声粗长的喘息,在一浪一浪舒服的快感中阖上眼皮,把腿张得更开。
李泊桥的舌头像被酒精烧灼过一般,散发着沸腾热辣的气息,每一下都直接舔到程浪心尖尖上,让他忍不住战栗,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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