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泊桥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荡漾,他这晚特别坚硬,只要和程浪关联起来,他的兄弟永远都是这副雄赳赳的样子。
它真的太孤单了,和它的主人一样。
程浪此刻在干吗?有没有想他,想它,想和他在一起?他所眷恋的是否也是程浪怀想和不舍的?
李泊桥思绪飘飞,想起许多和程浪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他真想把程浪紧紧压在身下,把舌尖送进他的蜜唇深处,在里面纵情挑动;他想抚摸他全身,将每一处纹路镌刻在脑海中;想探索他身下最深邃诱人的密境,在那里找寻爱的意义;想呆在程浪的心里,永远永远不离开。
李泊桥越想越多,手心洇出汗水,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脸颊因为发力和血液上涌而滚烫无比。
一个人的独角戏,因为幻想到某人而格外兴奋、刺激,不可克制。湿乎乎、黏稠无比的浆液,终于在旖旎回忆的连续撞击下高速喷发。李泊桥在喘息平复的尾声低低喊出程浪的名字。
“程浪,我爱你......”
李泊桥知道程浪想要什么,也知道这一次程浪绝对不会妥协。他没想放弃,只是希望事情能够尽量圆到让两方面都别不开心。
就在李泊桥寻求机会解决他人生历程中最棘手的情感难题时,又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坏消息接踵而至。
一眼误光阴
谁也没有想到李云山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半个月就出现脑中风。幸好这天李夜枫在家,直接叫了救护车。
等李泊桥赶到医院的时候,李云山还处于神志昏迷中,正在抢救。
简素秋看到大儿子,直接就流下了眼泪。
“不是刚做了支架手术吗,这是怎么了啊?”简素秋真心崩溃,泪流不止。虽然老伴是后找的,可这感情一点也不亚于结发夫妻。
李云山是在家忽然扑倒、不省人事被送到医院的。李泊桥找专家咨询,了解到李云山这种情况是缺血性脑中风,“他脑子里有血栓,简单来说就是脑梗塞。”
医生给出的指导意见,是住院观察有没有并发症,能不能正常饮食,还要检查体重、血糖、血脂的变化情况。
“病人目前仍然处于危急阶段,不排除偏瘫的可能;当然,也不排除还有恢复的可能。”
李泊桥心口发凉,脑梗塞导致偏瘫,这样的事没少听说,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毕竟李云山年龄不大。
李泊桥皱着眉头往病房走,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还好,李夜枫有些医学常识,看到继父跌倒,没有立即移动,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
时间就是生命,李云山通过介入手术取了血栓,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右侧肢体瘫痪了。不止如此,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也受到了影响,舌头像被粘在嘴里,不能发挥作用,吐字极不清楚。
好端端的一个人,在一个月内突然遭逢巨大身体变故,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这是任谁也接受不了的残酷现实。
自然,现在追究看护责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安排后续治疗、陪护,以及想办法让病人恢复身体机能。
李泊桥到李云山单位帮他办理了病退,人肯定没办法上班了。好在手术、住院的费用可以报销大半。李云山不得不面对每日服药和中医针灸治疗,病人漫长的康复之路摆在李家人面前,未来面临的各种困难即便还没有发生,也已经沉甸甸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简素秋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李夜枫唉声叹气,李泊桥一根接一根抽烟。
一人得病,全家战斗。目前李家就是这样的态势。而且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持续多久,他们只能保持高度战备,想方设法把这场仗打好。
在医院期间,李泊桥只联络过程浪一次,李云山住院期间,他心情低落,忧心忡忡,一想到母亲垂泪难过的样子就心如刀绞,再抬眼看看病床上瘦削的继父,更觉命运弄人。李云山一辈子辛苦,从没呵斥打骂过他们,老了老了快要安度晚年了,偏偏遭此噩运......
那晚,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李云山忽然呻吟起来,又听不清他的意思,守在病床前的李泊桥急忙按铃,后来得知这是脑中风后遗症,医生在给李云山服药之后,拍了拍李泊桥的肩膀,以一种冷峻的目光注视着他,“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以后病人身边离不开人了。”
李泊桥待李云山入睡以后,悄悄踱出病房。走廊静悄悄的,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李泊桥站在窗前,望着深如墨障的夜色,感受到一种没着没落的空虚。他看不到程浪,却分外想他,想把他抱在怀里,想靠在他的肩头,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抱着程浪痛哭一场。
然而,程浪还没有原谅他......
李泊桥掏出手机,给程浪发了一条微信:程浪,我很想你。
他盯着手机,慢慢眨着深浓的睫毛,努力不让自己的悲伤蔓延。却又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又把消息撤回。
太失态了,眼下这一切,还不至于挺不过去,又何必让程浪担忧?
李泊桥从来不认为悲伤和难过适合与人分享,他在三十余年人生历程中,一向是以强者的形象示人,他的内心也很少会受到外界的干扰和影响,他总是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家事、工作,在感情中,他也很少会失去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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