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木讷?你焉坏好不好?”
“我哪坏了?我身上每一个零件都很好用。”谢君雄一本正经地说。
“经常用?”
“没,怕磨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程浪也是服了,敢情这么多年,大雄还是个处呢。这就难怪了,都什么时代了,姑娘们表面矜持骨子里不知有多凶猛,你一个大男人,在这方面不主动,甚至不表达“兴致”,难怪姑娘们纷纷撤退了。
女孩子青春宝贵,谁有闲情逸致陪你云淡风清,修身养性?
程浪不无忧虑地摇头,以家长的心态审问“熊孩子”:“大雄,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喜欢什么样的?谢君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没程浪那么挑,不讨厌就能处,没觉得有多心动,更不曾精虫上脑,就想着到岁数了,该谈恋爱、结婚了。长辈给介绍也不拒绝,没结果也不忧伤。
程浪觉得谢君雄才是真正挑食的人,表面上看全无所谓,积极配合相亲,实际上完全心不在焉,一心一意守护自己的精神乐土,拒绝入侵。
碰到一个契合的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可就算碰到了,还是有走散的可能。程浪看着孤单的谢君雄,很郁闷很忧伤。
“谢君雄,你想过到J市来发展吗?”程浪盯着他忽然问道。
谢君雄一愣,抬起头来。
窗外四季流转,花开花谢,雨住了风起,云散了日落,万事万物按照自然之规循序前进,生活自然也停不下脚步。
程浪再见到李泊桥,已经是他们分手三年之后的事。
撩人的春风
前一晚浪唱到凌晨才散,赵昱这天出门有些迟。
天气微凉,落叶乔木刚刚绽开新叶,赵昱却骚包地换上了春款西装。他理好发型,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又往耳后、胸口和腕处各喷了些爱马仕大地香水。精心打扮一番后,赵昱抻抻雪白的衬衫袖口,对镜露出一贯自信的微笑。
今时不同往日,打扮自己这件小事要上升到新的战略高度。赵昱出门前特意观察了下门口摆放的鞋子,发现某人已经走了。
要不要这么拼命啊?还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说人呢,一样的两只眼睛一张嘴,脑子里的灰白质构成它就是不一样。所以有人失恋还那么励志,忙着经营和投资;有人失婚还照样吊儿郎当,一觉睡到自然醒。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赵昱哼着歌,悠闲地开着车。当他把车开到健身馆前大街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修长身影。
赵昱忽然踩刹,目光死盯着那人专注的侧颜,有些不敢相信。
是他?赵昱心里有些划魂儿,按正常逻辑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晃三年没见了,赵昱倒是偶尔会想起这人,只是从来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按说他不是那种腼腆内向的主,这么多年他赵昱什么时候怯过场,出现过“社交恐惧”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外星人症状。他一向善于在人群中察颜观色,插科打诨,就没有他拿不下、搞不定的人。
唯有面对他,赵昱反复琢磨,前后思量,都始终没有主动出击。这种“恐惧”打从第一次见面就从心底生发,搞不懂为什么。
可能是他太内敛了,所以自带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赵昱私下给自己找理由。
赵昱把车停在路边,远远观察车前五米开外的那个人。
他穿了一件半长款灰色风衣,迎风而立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衣袂随风飘扬,这使他显得非常帅气。他的帅是那种完全不加修饰、无意识散发出来的气质,甚至有些随意,但如若细心观察,就会发现那是一种源于天性的淡定和从容,非常富有魅力。
赵昱呼吸有些急促,他在那人不断低头对着手机打字,又频频刷新页面的举动中看出了什么,于是利索地从回忆中整顿思绪,方向盘一别,缓缓朝男子驶去。
“谢君雄?”赵昱滑下车窗,探过头去。
谢君雄猛然偏头,朝赵昱望去,几乎不加思考,就露出惊喜的表情:“赵昱!”
赵昱脸一红,这么快就认出来了?他忘记了自己有多么热爱自拍和显摆。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赵昱握着方向盘,心怦怦乱跳,跟闹地震似的。
谢君雄丝毫没客气,直接上了车:“J市滴滴太难叫,我这都排到25号了。”
“很正常,现在算午高峰。”赵昱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停留在波谷。
“唔。”谢君雄应着,手指不停地划动手机屏幕。
赵昱认真地开车,过了一会,才又开腔:“你去哪儿?”
“雨露街!”谢君雄报出地址。
赵昱手一抖,车轮有轻微变线,脸上的酡色更深了。这地名本地的小伙伴们私底下经常开玩笑,都不叫它正名,而是称之为“打炮街”。不过赵昱猜测谢君雄大概是不懂这个梗,不然说话时神色不会如此泰然。
谢君雄偏头看向赵昱,“对了,你方便吗?”
声音真他妈好听,又磁又性感,低音炮吧这是?
“方便!”赵昱盯着前方即将渐变成红灯的绿灯,计算着这一路大约还会“见红”多少次。
十七公里,真的小意思,再远点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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