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不出什么意外一般不会摔。”
那晚就是操作失误,真的。
萧澹然却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硬是要我说原因,
“反正回家还要走这么久。” 他说。
我有些无语,“你还知道远,刚刚让你坐车回去你又不听。”
他不假思索道,“我怕你摔啊。”
我把头埋下来,怕他看到我发红的耳根,想起自己戴着帽子,又抬起了头。
隆冬天黑的快,不一会大街小巷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将地上的影子一点点拉长。
萧澹然的鼻尖被风吹的发红,头发也有些凌乱,我忍不住问,“冷吧?”
他点了点头,没否认,继续插着口袋往前走。
“你怎么就两件外套……有空买件羽绒服啊,我看你那件也挺薄的。”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说漏嘴了,但既然决定还给他,我冷静了一些,脑子里飞快整理好了一套说辞。
事实上,我太高估萧澹然,他丝毫没听出什么不对劲,回道,“我有羽绒服。”
我从善如流道,“是吗?那你不穿?”
他理所当然道,“羽绒服太丑了。”
穿着羽绒服的我:“…………”
你说我不好看我可以忍,你说羽绒服是个什么事,羽绒服那么可爱那么暖心,羽绒服做错了什么?
萧澹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要风度不要温度,还同我细细道来羽绒服为什么丑。
我闭了闭眼,欲要打断,再听下去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把自己外套给扒了。
他却主动停住了话头,“啊,我忘记你也穿着羽绒服了。”
……
谢谢你的体贴。
于是在路过公交车站的时候,我再次提出让他打车的要求,他也是那句,觉得我会摔。
我说,“我慢慢骑,不会摔!”
他突然道:“要不我载你?”
我狐疑道:“你会踩?”
“会。” 他说。
我哦了一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男人一脸的茫然。我忍不住解释道,“我不让人载的,大学的时候被摔了一次。”
回忆太惨痛,很怕重蹈覆辙。
他不解,“那你前几个月还滚过桥头。”
我顾不上纠正他这形容,只好说这不一样。
他又说,“那你载我。”
我:“…………”
最后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推着车长征,嘴上嫌弃着,可我心里还是暖暖的,我心里一动,问他:“你真想听啊?”
他懵逼:“听什么?”
我额角抽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解释道:“我为什么喜欢踩单车。”
他露出了然的神情,随后点了点头,“你要不想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 我打断他。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又转过头,故作深沉地望向远方。
过去太久了,确实不算什么事了。
……
……
说起来,自己肢体不协调的毛病是真的,小时候被大人教着踩单车的时候没少吃苦头,后来勉勉强强不会上去就狗吃屎了,但直到长大还是心有余悸。
按理来说平时没什么必要我是不会主动踩单车的,直到大学那阵被强行拉进一个社团,那人背影像极了我高中时期的白月光学长。我不自觉走到摊位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对方拉着填了报名表。
我告诉那人我不会踩单车,他和我说人就是要挑战自己。
为了说服我,他一有空就踩着单车载我,还教我怎么挑选单车零件。
他比我大两届,如果不是他反复说自己的高中在a市而不是b市,我都要怀疑我故爱重逢了。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谈恋爱,一次聚餐我鼓起勇气同他告白,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
就连之后的劈腿也是,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他搂着那个女孩子的肩,口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出门买菜花,买回来却发现自己手里拿的是一块钱一斤的白菜。
学长理智地把白菜扔了,又回去买自己的菜花。
我没再理他,面上也是平静得不行,回头用了个匿名id把这对狗男女一同挂上了学校论坛。
那段时间我每晚照旧踩着单车晃悠,有时骑得还是有些不稳,但这段时间我真正爱上了单车。
就像有的人喜欢坐过山车,有的人沉迷蹦极,不是那些人与生俱来的不怕,而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后来演变成了一种快感,最后成了一种享受。
沉迷单车后我也无暇再去顾及那个人,直到有一天学长重新找到我,说是想让我陪他去城区挑个零件。
我那阵心情不错,狗男女上论坛后的日子似乎并不怎么好过,本着以牙还牙的我报过仇,也就算了。于是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阻止我推单车的动作。
他说,“我最后载你一次吧。”
偏偏我那时是个傻的,不知怎么就顺从地坐上了车后座。
直到我被甩到路边绿化带那刻,我还是懵逼的,满脑子除了痛就是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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