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涣蓦然将许岩推开,往后退了一步,推她时,力道没收住。
许岩怔怔地看着他,问:“怎、怎么了吗?”
“我……我刚回来,一身的汗,还没洗澡。”
许岩的表情放松下来,恢复笑颜:“哦,那你先回去洗个澡,然后休息吧,我们……我们明天再见。”
“嗯,明天见。”
白思涣看着许岩开心地离去的身影,心里的痛苦或多或少缓和了一点。他想,他至少还给得起别人快乐,不全是一无是处。
接下去那几天,他一天只吃一顿,或者仍是去打工,吃工作地方的工作餐,以此勉强度日着。
离林思颖要来的日子越来越近,白思涣的心也越来越乱。
他不想见林思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林珩的消息,不想知道任何和林珩有关的事。只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避开林思颖。
周五那天,学校的总书记把白思涣叫去行政楼,说有事跟他谈。
白思涣不明白总书记能和他谈什么,他印象里学校的总书记也不是一个好讲话的人。
大一年的时候,他申请贫困助学金,因为贫困证明上有一个“办公室”的盖印,总书记就坚决不肯将助学金的名额给他。
要去换那个证明需要他亲自回上海找白颖,让白颖再去相关部门换取另外的证明。
他当时打电话给白颖说这件事,白颖因为钱被白愿丞偷了,正在气头上,骂了白思涣一通,让他别再烦她,也别再打电话给她,读不下去大不了不读。
这个证明终究没换成。全班二十二个贫困助学金名额,宁愿空出来、给不需要的人,总书记也不肯让给白思涣。
这次叫白思涣去找他,白思涣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好事。
来到总书记办公室,总书记正在看文件。一见白思涣进来,连忙笑着起来让白思涣坐。
总书记拿来一张表格给白思涣,白思涣接过去一看,是澳门大学短学期交换生的申请表。
“澳门大学今年和咱们学校合作了一个短学期交换生的项目,这个项目呢因为要求比较高,所以双方都只肯要一个学生,还必须得是土木或者建筑系的。白同学,学校打算让你去,你的意思是怎么样的?”
白思涣疑惑地问总书记:“这个机会不应该给穆然吗?”
他们寝室的穆然是当之无愧的大学神,从不见他认真读书,但读书就是比白思涣厉害得多,不管是什么样的考试,永远都能考第一名。
转来建筑系后,白思涣就没从第二名上去过。
总书记笑笑解释:“学校本来是准备让穆然去的,但他拒绝了,现在这两个系里,能找出来的最合适的人选,就只有你了。”看白思涣还迟疑不决,总书记忙补上一句,“你放心啊,这个项目的费用,全由学校包了。只要你去那里,能给学校争光就行!”
白思涣看了一眼表格下方的时间标注,时间是从下周一到暑假第一个月结束。
总书记说:“你呢,最好现在就给我答复,如果同意的话,这两天准备一下,周日学校的邓老师就跟你一起过去。怎么样?白同学?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思涣感觉找到了一个可以避开林思颖的机会,犹豫了两分钟后,回答:“好。”
周日,白思涣收拾好行李,一早和邓老师出发去澳门,临走前给林思颖发了条消息说抱歉。
下午两点钟,抵达澳门大学的宿舍。白思涣将手机开机,里面躺着一条来自林思颖的消息,只有三个字:没关系。
将行李放下后,休息不到半个小时,俩人就得去跟沙伦教授以及他的学生见面。将白思涣交给沙伦教授,邓老师就回江城去了。白思涣要在这里一个人待两个月,跟着沙伦教授做项目。
前两个礼拜大家的项目跟得比较紧张,到了后两个礼拜就轻松了一些,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多了。凑巧在这个时候,白思涣听到消息,得知澳门新开了一家海上赌场,大股东是蒋以觉。在本周周六,蒋以觉会到海上赌场参加开业大典。
原先来澳门前,白思涣本想着等澳门的项目结束后就直接去天津找蒋以觉,于是将徐牧的录音笔带在了身上。想不到不用他亲自到天津去,蒋以觉自己就来了。
白思涣早早将沙伦教授要求的项目做好,到了周六下午,他按着手机地图的指示前往海上赌场。
海上赌场在一艘大巨轮上,由于今天刚开业,前来捧场光顾的富人特别多,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在太阳的照耀下好像会发亮似的,白思涣的穿着在人群中穷酸得特别显眼。
来到赌场里面,招待员提醒他去买筹码。白思涣懵懵地跟着买筹码的人群走,到了买筹码的地方,大家都是几百万起底地买,最穷最寒酸的也肯花上个五六万。
排到白思涣时,服务员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您要买多少筹码?”
白思涣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声地问:“我买两百,可以吗?”
服务员依旧礼貌:“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的底注是一千,您最少要买一千元的筹码。”
“……”白思涣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服务员见白思涣久久不动,客气地说:“先生,如果您还没想好,可以过一会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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