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涣小声说了句:“她长得漂亮。”
被这样的人说漂亮,校花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脸上嫌弃的表情不能再明显。
林珩冷笑一声,说行,懂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有进步。
他夹了碗里的一块排骨丢给白思涣,让他多吃点,跟平时丢骨头给Karen当奖励一样,就差没摸摸头说“乖”。
校花跟林珩撒娇:“你怎么只夹给他不夹给我?我不吃了。”
林珩看也不看她一眼:“不想吃你就走啊,求你留下了?”
校花假意闹情绪地“哼”了两声,仍坐在他旁边吃饭。
有一回林珩来晚了,白思涣没敢先动筷,坐在位置上等他来。
校花先到了,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一饭盒重重砸在桌上,带着警告的语气跟白思涣说:“每天都跟我们坐一起你烦不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每天坐在这里跟我们吃饭,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有没有点眼色?”
白思涣想解释:“我是因为……”
这女孩伶牙俐齿,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谁管你因为什么啊?你没看出来我和林珩都很不喜欢你吗?这里是我跟他的位置,你凭什么坐在我们的位置上?这个社会是有等级的你知不知道?不是每个位置你都坐得起!”发觉那阵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校花忽然转了个笑脸,对白思涣身后的人说,“林珩,你来了?快来跟他说说,让他别继续坐在这里了,这明明是我们的……”
话没说完,桌上的饭盒已经倒扣在她头上,酱汁顺着她乌黑的长发流下。
林珩像是在回应她那句“社会等级”,面无表情地说:“让他走?就凭你?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哥。”
第三章
自那天林珩喂校花的头发吃了一次饭后,校花再也没出现在这张饭桌上。
只有白思涣和林珩吃饭的日子,饭桌上异常安静。白思涣向来只会安安静静地吃饭,想听他吃东西时发出一丝声音都难,更不用说听他主动说话。
林珩特别挑食,饭盒里有不想吃的东西就直接夹给他。
每回他做完这个举动,仿佛固定公式一样,一句“谢谢”就会从白思涣口中出来。
大概是想多听听他的声音,林珩喜欢将食物一小块一小块地给他,隔一段时间就给一次。他的“谢谢”也每次准时准点地响起。
到了后来,在学校饭桌上,吃饭好像不是林珩的必要,听那声“谢谢”才是。
有好几次,林珩不知不觉把自己饭盒里的菜都堆到了白思涣那里,然后自己再重新买一份。
一回白思涣实在吃不下,吐了,林珩吓了一大跳,心里责怪自己不会看他勉强的神色,嘴上骂着:“吃不下就不要吃,干嘛这么强迫自己?”
白思涣捂着嘴,脸红得像蒸锅锅底,低声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林珩的火发到一半没发下去,愧疚心使他难得地柔和了下来,“……算了,走吧,去喝点水。”
“这桌子……”
“不用你收拾。”
林涣和程素棠工作忙,平日里少在家,林思颖在首都读书,林羡言自己偷偷报了一个美术班,每天中午跑出去学画画。
这皇宫似的大房子,除了每日打扫的管家和佣人,就只有林珩、白思涣跟一条狗。
一日Karen吃坏东西,被送去医院,兽医说得留院观察,不让林珩带回家。
当天晚上,白思涣才盖好被子要睡觉,林珩就开门进来,招呼也不打,直接爬上白思涣的床:“Karen不在,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觉,你睡过去点。”
白思涣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床就被林珩占了大半。
林珩打量着他这间比老裴还小的房间,皱眉问:“你这房间怎么这么小?被子也薄,还一股霉味。”嗅过被子的气味,林珩脸上写满了嫌弃。
白思涣坐起身子说:“我去把你那条拿过来?”
“不用了,凑合睡吧,躺好。”
白思涣又乖乖躺好了。他往旁边挪了挪,指望能让林珩睡得舒坦点。
刚往床边挪动一寸,林珩就说道:“你想掉下去吗?睡过来点。”
白思涣身体稍微僵了僵,又往他那里移了过去。
林珩碰到他那身瘦骨头,眉头一蹙,伸手过去在他身上摸了摸:“平时也不是没给你吃的,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哎……”白思涣把身子蜷起来,身上被林珩碰过的地方一片片红起,那抹红晕直攀耳根。
“叫什么?摸两下怎么了?”
白思涣咬住嘴唇,拳头紧捏到指关节发白。
大概是看出了白思涣的为难,林珩没有再摸下去,伸手搂住了他,打了个呵欠说:“身上的肉还没Karen多,抱着真不舒服。”
白思涣心想,他最多也就是Karen不在时的临时替代品了。
Karen在医院里待了半个月,林珩跟白思涣睡了半个月,白思涣当了半个月的替代品。
Karen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正值学校本学期第三次月考。林珩来白思涣班上找他,把他叫出去就一句话:“去帮我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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