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笑着点头说:“哎好,待会我让他们再去改动改动。”
“林珩,怎么不说话?你也给点意见。”
白思涣感觉自己在做梦,他好像听见了林珩的名字。随即,林珩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梦。
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没意见。”
白思涣抬起右手揉了下眼,定睛望向电梯口。泪花被抹掉,画面清晰了,对方的眼神移来,四目相对。
白思涣看见林珩嘴巴微张、震惊着脸,不敢相信地低喊了一声:“哥……”
站在他身旁的人是林思颖,相同的讶异:“思涣?”
白思涣呆了呆,转过身要走。
“你别走!”林珩冲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身边拽。
身体被猛然一拽,白思涣瞬间觉得大脑空了,整个天花板朝他盖了下来,眼前一片漆黑。
恢复点意识时,白思涣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房间开着明亮的水晶灯,两三个人在他身边说话。耳朵仿佛被灌进了整片海水,他们的说话声在白思涣的耳里隆隆响,什么都听不明白。
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床边,把他的手臂从被子里拉出来,将他的衣袖挽上去。
蓦然觉得手臂刺痛,白思涣隐约看见男人给他注射了药剂。
“给他打了退烧针。”男人说,“这个药会让他有点嗜睡,让他睡上一觉,醒来后休息两天再吃点药就好了。”
可能是药的作用力太强,白思涣觉得眼皮又沉重了起来。头疼了很久,他才想起那件重要的事情。
他张着唇瓣,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说话,可是什么话都讲不出。
“你想说什么?”林珩走过来,俯身,耳朵凑近他唇边。
“阿言……”许久,他终于说上了两个字,又昏睡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觉。第二次有意识时,白思涣稍抬了一下眼皮,身体似乎还未苏醒,仍然没办法动弹。周围灯光昏暗,只有一盏暗灯亮着,依稀看见门打开,一道光照进来。林思颖站在门口说:“林珩,宴会就要开始了,你还不快准备一下?”
坐在白思涣床边的男人没有动,门口的林思颖又说:“你昨晚就没睡,今天又守了他一天,这样的状态待会下去怎么跟爸妈交代?快点去收拾一下。”
“你不知道。”
白思涣听见耳边林珩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林思颖问。
“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见到他的这一天,要是他再离开了怎么办?”
站在门口的林思颖沉默了一会儿:“我只知道待会妈上来看见他,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他了。”
可能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林珩有了点反应。他伸出手,在白思涣的脸上摸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出门。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内所有灯光都暗了。
白思涣的意志在冲撞自己的大脑,不知挣扎了多久,他终于强迫自己的身体动弹。
他翻下床,差点摔在地上,扶着床头柜爬起身,一连串的咳嗽让他险些喘不过气。
白思涣彻彻底底地清醒,发烧好了,头脑也清楚很多。他很快想起,他有要紧事要做——阻止林羡言在生日宴上说出那个秘密!
房间里的电断了,没有灯光,没有手机,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时间,白思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突然想起刚才林思颖在门口说,宴会就要开始了,白思涣登时慌乱起来。
他推门、拉门,门都纹丝不动,怎么也打不开。
他一边大力地敲门,一边扯着嗓音还带点哑的喉咙大喊:“有人吗!有人吗!”渴望能路过一个人放他出去。
与其同时,白洲酒店三楼的会场,一支著名西洋乐队在角落演奏轻快的乐曲。
林涣和陆续进场的宾客握手寒暄,程素棠穿着高雅的礼服和他一同接待来客。
林思颖跟林珩站在他们身后,林思颖脸上保持着微笑,林珩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一会儿,林慕笙和她的丈夫刘升出现了。林慕笙拘拘懦懦地给林涣送上礼物,厚颜强笑说:“爸爸,生日快乐。”
刘升仰着头谁也不看,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直到林慕笙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才勉强扔下一句:“爸,生日快乐。”
家里人看见他们,表情都不是很好。只有林涣和蔼地笑着接过他们的礼物,说:“好,好,你们快去找位置坐吧。”
林慕笙感激般地点点头,半推着刘升入座。
俩人才入座不久,林思颖提醒道:“表哥来了。”
表亲沈应提着厚礼笑盈盈地走来。
程素棠见到他,立马一撇嘴跟林涣说:“有什么好事你这个外甥总能来掺上一脚。”
林涣依旧笑呵呵的,什么观点都不发表。
宾客大多到齐,寒暄结束,时间到点,服务员将会场的大门关上。林涣作为大寿星,拿着话筒在台上小小的发言了几句,刚发言结束,准备开始宴会,这时,厚重的两扇大门被推开。
看见这位晚来客,众人表情各异,有惊讶有茫然有疑问。而程素棠,则是瞬间拉下脸,面色铁青,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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