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媛更想抱,亲孙子, 恨不得搂着睡觉才好。可齐家信毕竟是长辈,她也不好跟老爷子争,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抱。
“志卿, 何权哪天能出院, 我安排司机来接。”许媛轻声问儿子。
齐家信耳朵不聋, 听见这话, 轻咳一声说:“亲家母,还是让阿权回我那去住吧, 家里的保姆打从他小时候起就在, 熟络的很, 照顾起来方便。”
“可齐老……孩子那么小, 夜里一哭一闹, 吵您休息。”许媛干挤出丝笑。
“岁数大了,觉少, 不怕吵。”齐家信根本不给她争取的机会, “就这么说定了, 志卿啊,等阿权能出院了,你们俩一块,带着孩子回我那住去。”
郑志卿为难地笑笑,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倒是许媛脸上有点挂不住——这老爷子也太霸道了,抢她孙子不说,连她儿子也抢!
“都听齐老的。”郑建平又拽拽妻子的衣袖,“四世同堂,难得难得。”
小白突然扁扁嘴巴,发出奶猫叫一样的哭声。这声音快把齐家信哭化了,忙命令郑志卿:“这是饿了吧,快,志卿,给我们小祖宗弄口奶喝。”
将一直温着的奶瓶递给老爷子,郑志卿心里拧出个问号——小祖宗?这要是一直住齐家大宅里,小白还不得被太公宠坏了啊。
何权昏天黑地地睡了大半天,醒来已是半夜。郑志卿刚第三次爬起来给小白喂奶,听见床上传来动静,抱着孩子坐到床边,轻吻了一下何权的额角。
“辛苦你了。”
“好歹自己生的,没把人丢透。”
何权懒懒地笑着,撑起身抱过小白放到肩膀上,轻拍奶嗝。小家伙香香软软的,柔若无骨,身体完全依靠大人的支撑。他像个蚕宝宝那样伏在何权的肩头,打完嗝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用手托住儿子的脑后刚要重新抱进怀里,何权突然注意到儿子颈后细小的黑点,于是“啧”了一声:“得,生了个操心货。”
“像你的话,也不用太操心。”郑志卿轻笑,帮何权调整了一下输液管的位置以防被小白压到,“一般人不敢靠近。”
何权咂摸了一番对方话里的含义,撇撇嘴角:“我就当你是夸我。”
“饿么?”郑志卿说着,冲床头柜偏了下头。桌子上的东西堆成小山,地上还摆着四个果篮,夸张点儿说,够何权吃到歇完产假。
何权倒是不饿,就是喉咙里干。他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捡了个没瞅见的问:“有西瓜么?想吃点水分大的东西。”
“我去给你买。”郑志卿站起身,摸了摸兜,突然想起来车让郑志杰开回去了,“阿权,车让我哥开走了,你等会,我先去借辆车。”
“算了别麻烦了,大半夜的找谁借去?”何权揪住他的衣袖,“有汤么?喝口汤也行。”
郑志卿把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挨个点了一遍:“有鸽子汤、甲鱼汤、乌鸡参汤、鲫鱼木瓜汤、花生猪蹄汤,全是我哥在潮海楼订的,你喝哪个?”
“去楼下给老子买碗皮蛋瘦肉粥!”
何权脸上的线条全部拉成直的——又不用下奶,弄这么多汤是闹哪样?
有人陆续来送红包,塞了满满一床头柜抽屉。等没人的时候,何权拆着红包斜眼看向儿子,说:“初步估计,小白到大学之前的教育基金都不用我操心了。”
“呃……齐老给了十万……现金。”郑志卿把几块砖头摞在一起般的红包从柜子里拿出来展示给何权,“我估计你不会收,也不好当时就给他退回去,单放了。”
“收,干嘛不收。”
何权的一反常态令郑志卿略感吃惊:“你居然会要齐老的钱?”
“又不是给我的,我清高不代表得让孩子跟着我吃窝头,将来等小白满十八岁了,让自己决定。”何权朝他伸出手,故作一脸市侩状,“拿来拿来,别想贪污。”
将红包递给何权,郑志卿苦笑:“阿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吃窝头的。”
“你们以为窝头便宜啊,食堂馒头一块一个,窝头两块,还没半个馒头大。”乔巧笑着走到床边,背过手弓身看向瞪着眼盯住何权手里红包的小白,“呦,睁眼啦,瞳孔真黑,睫毛也长,头发还卷,嗯,像阿权。”
“小财迷一个,听见我拆红包就睁眼了。”何权撇撇嘴。
“表姑这也有个大红包哦。”乔巧把红包举到小白眼前晃了晃。新生儿刚出生的前几天仅仅有光感,但小白的眼睛居然随着红包的晃动眨了眨。
乔巧见状大笑:“妈呀,还真是个小财迷!”
“扣掉房贷车贷,他现在比我趁钱。”
何权把拆废的红包拢进垃圾袋里,缓慢地撑起身体下床去洗手。反复洗了四五遍,擦干水将手放到郑志卿的手里捂热,何权才将小白从床上抱起来靠到窗边,露出孩子的小脚丫晒太阳。
“出院回哪啊?”乔巧问他。
“外公让回他那,我不想去,可婴儿床还没到货。”何权试图说服自己,“天意,就回去陪太公待几天,都那么大岁数了,能乐一天是一天喽,是吧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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