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宿的火散了一半,何权端着咖啡杯坐到沙发上放空心思休息大脑。突然看到放在桌上的积家表,他想了想,抄起来直奔禾宇的病房。
借花献佛,好歹当年差点成一家人。
禾宇坚决不收。
“你救我一命,我还没向你表达谢意,你怎么倒送我东西了?”
“我实话实说啊,这东西我拿着……扎手。送谁也都觉得不合适,想来想去,也就你还……你别嫌弃,新的,我没戴过。”
何权干笑一声,低头喝了口咖啡。
“这么贵重的表怎么会嫌弃。”禾宇下午要出院,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他把表盒放到床头柜上,问:“谁送你的,郑志杰?”
“他送的我就收了!”何权嗤声道,“你应该不认识,是一个叫欧阳韶华的人。”
禾宇的眼神定了定。
“我还真认识。”他说,“他是不是威胁你,东西不要就扔了?”
“已经扔过一次了!不过是干净的垃圾袋,新换的,一点脏东西没有!”何权转转眼珠,“你跟欧阳很熟?”
“欧阳曾在郑氏药厂任CEO,公司上市有他的一份功劳。”
何权点点头:“怪不得现在华医堂上市也找他,这人挺牛的哈?”
“他以前是海军的军医,好像隶属的还是个特种作战部队。转业之后进了外资的药企,从药代做起,业绩辉煌,团队管理的也很出色。志杰挖他到郑氏药厂之前,他在那家外资公司一年能拿到上千万的年薪。”禾宇说着,流露出些许的敬佩之意,“欧阳是个能人,对外擅长资金引入,对内管理风格强硬。我把报表做的再漂亮,利润率不够也上不了市。他在郑氏的那段时间是业绩最好的时候,如果他不离开药厂,遇到假疫苗事件时郑氏不至于向洛家借钱。”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郑氏?”何权问。
禾宇笑笑说:“别人都说他是为了我和志杰怄气,其实不然,欧阳那个人太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他跟志杰同龄,一样都是强硬派,一山不容二虎。欧阳不是个甘心屈居于人下的人,他想彻底控制郑氏,但有志杰身为郑家大公子的身份挡在那,这个天花板他打不破。”
“为财?”何权微微皱眉。
“比起钱,欧阳更看重权利。”禾宇长长舒了口气,“他有野心,有抱负,不是一个只盯着眼前尺寸光阴的短视之人。他曾经跟我提起过,誓要打造一个可以延续百年的商业帝国,而不是说把企业弄上市圈了钱,至于后面发展成什么样就不管了。但是他出身贫寒,做职业经理人永远都要受制于董事会,所以——”
他顿了顿,盯住何权的眼睛:“何权,我知道你是华医堂董事长齐老的外孙,志卿都跟我说了,没猜错的话,欧阳向你求婚了,对么?”
何权扁着嘴点点头。
“那我就多句嘴。”禾宇平静地点点头,“欧阳呢,他不是个坏人,但他可以为了获得权力牺牲很多东西,这当然包括爱情。可他真的有能力把企业带上巅峰,何权,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把华医堂交给欧阳,齐家的——”
“我不是齐家人,我姓何!”何权顾不上礼貌与否,出言打断禾宇,“我爸是被我外公从家里赶出去的,外公还登报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就因为我爸不肯把我这个小杂种打了。他报警说我父亲是强/奸/犯,害我父亲被抓进拘留所里关了仨月直到调查结束。打强/奸/犯是拘留所里那些罪犯的日常娱乐活动,我父亲在里面被打瘸了条腿还破了相。他是个歌手啊,出来之后还有哪家经纪公司肯签他?我爸生我的时候都没钱去医院,只好自己在家生。我生下来,溶血,黄得不成人样。父亲为了救我去医院卖血,隔一天去一次,还不敢去同一家怕被认出来人家不抽!我就是何家的崽子,将来我孩子也姓何,我得对得起他拿血换给我的这条命!”
禾宇瞬间怔住,眼圈微微泛红。片刻后他握住何权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摩挲:“阿权,你很幸运,有那么爱你的双亲。你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是要感谢他们给予你的爱。但是血缘毕竟是血缘,如果齐老需要你救命,难道你真忍心不救他么?”
何权紧紧抿住嘴唇,一声不吭。
“你是个特别善良的人,阿权,我看的出来。”禾宇将他拉到身边坐下,“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不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岂不是浪费?欧阳的事情你也不用顾虑太多,想追你,他得先过志卿那关。让他们爱打打去,打出脑浆子也不干你事儿,对么?”
何权勾勾嘴角,偏头忍住笑意。禾宇把表拿出来扣到手腕上,笑着说:“东西我收了,不过咱俩得说好,咬死说是你送的。要不让郑志杰知道了,他得先跟欧阳打一架。白长那么高的个儿,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你们俩准备复婚了?”何权望向禾宇手腕上的表,嗯,好东西戴着是提气。
“没这计划,出院先回我爸妈那,他要愿意跟着我也不拦,好歹是他闺女,换尿片泡奶粉总不能我一个人干吧?”
“你没雇个育婴师?”
“没,正好磨磨志杰那臭脾气。”禾宇冲他挤了下眼,“当着孩子的面儿,他话都不敢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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