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说道:“你搞什么?不记得当初我英勇地把你从一个恶心客人那儿救出来的事情了吗?!”
梁梁点点头,最后叹息一声说道:“我只是在思考为了你花钱出去租房子值不值。”
我一愣,随后没忍住,狠狠拍了梁梁的脑袋一下!
梁梁“哎呦”一声,骂道:“打什么打,屁股痒了是吧?!”
我笑骂道:“你这家伙搞什么深沉!既然想到去租房子了那就租呗,大不了等以后我工作赚钱了再还你啊!”
梁梁嘟嘟哝哝的,无非是在说“说的容易”。
说的容易。
屋顶是用瓦片搭的,已经被在屋顶上捣乱的野猫踢掉了很多,暴露出了一大片,好像秃顶了一样。
墙上糊的纸也一大片一大片的脱落了下来,发着黄。
房间很小,二十三十个平方,中间摆了张大床,厨房在楼下。
我们找的这间屋子在一间很老的危房里面,危房的楼下住了一户人家,楼上住了三户人家,厨房都在楼下。
不过简陋是简陋了点,一旦风大点都能听到屋子“嘎吱嘎吱”的声音,却比“夜色”那儿有人情味多了,我还挺喜欢,开玩笑道:“以后到了夏天,来了台风,估计还有人要叫我们提前去避难。”
梁梁只是扔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甩掉了拐杖,躺在床上,望着倾斜的天花板满足地叹息了口气,然后心想,这几天就找个时间去姚九那儿把事情给了结了吧。
第六章
不过事情总是不按计划的来,梁梁这个家伙大概是真的怕了姚九了,第二天就闷声不吭地没了踪影。我打他手机,他接了,却说是临时被人接走了,大概要去国外玩两天。
我听得气结。
我在这儿躺在床上当残疾,他丫的不知不觉中就打算溜去国外玩了?要是我不打电话,他是不是打算回国了才告诉我啊?!
梁梁在手机里极尽讨好,可是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躲着不想去姚九那儿吗?不然那些男人还能绑架他出国不成?
这家伙还说会给我带礼物,屁的礼物,老子才不稀罕!
我恶狠狠地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床底下,然后有些生气地仰躺在床上,郁闷地不行。
住在我对面,和我这个房间的门只差了一米的是一个三口之家。儿子已经上大学了,父母都是打工的人,赚的钱很少,两人加起来一个月也只有三千多。当然了,比我这种无收入的人要好多了。
他们人挺好,倒是那个儿子看到我时好奇地打量着,还问我这腿是怎么回事,语气小心翼翼的,大概怕我像电视剧里那样突然间发疯咆哮。
我直说是被车撞的,听的他的爸妈倒吸一口冷气,忙不迭地问现在没事了吧,走路怎么样,生活方不方便。
都变成这样了,生活当然是不可能方便的,
现在和之前住在“夜色”最大的差别就是一日三餐更成问题了。
附近没有什么餐馆,就算有餐馆,每天也要走下这木板做的有些不太平稳的楼梯。说实话,这楼梯来回走了两三次,我就已经彻底不想下楼了,真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当废人。
那对夫妻闻言说是可以暂时照顾我几天,不过还是委婉地问起了我的“室友”的行踪。
我能告诉他们他是陪男人去了吗?
在床上躺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回姚九那儿。
我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了,梁梁这家伙是靠不住的,一旦他打定主意不去姚九那儿了,就算从国外回来了照样有理由躲得远远的。
那天我把自己收拾地体面了一点,洗了个头发刮掉了胡渣,把衣服整理好之后就揣着零用钱和那把钥匙出了门。
打开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对面那户人家的儿子也开了门,他看见我似乎愣了愣,然后问道:“打算出门?”
我点了点头,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门外,然后把门锁住。
他
也一副外出的打扮,关好门之后看了我几秒问道:“……要去什么地方啊?一个人方不方便?”
我笑了笑说道:“就去一个朋友那儿,没事。”
“反正我现在也闲的无聊,要不要陪你?”他指了指外面说道,“昨晚又下小雪了,估计现在路上也挺滑的。”
我叹了口气。
我现在走路的确还很不方便,在雪地里走路估计只有摔死的份,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虽然不怎么想让陌生人掺和到我那些事情里来,我还是选择了接受他的帮助。
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生叫做林洛,问了具体年龄之后我才知道他今年二十岁,现在是大二。
他扶着我慢慢地走下了楼梯。
每踩到一块木板上,木板都会“嘎吱”一声,好像我快要把它们踩碎了似的。
林洛感叹道:“这楼梯除非像我这样走了十多年的,不然还真不习惯。我现在每天坐在房间里,听着楼梯里的脚步声都能知道是谁上楼了。”
我有些惊讶:“十多年?”
“对啊,”林洛笑了笑,说道,“我从有记忆起就在这里住了,是不是觉得挺那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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