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穿全套吗?”梁真得寸进尺。
邵明音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样子,还是把常服以及夏季衬衫都给换上了。但他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也没带警帽。这使得这场仪式更私人,是只关乎梁真和邵明音的。
两人都是站着,邵明音从玄关处走过来,站到梁真面前后敬了个礼,梁真也回敬,然后摘掉了原来三级警司的警衔,换上了盒子里的三朵花一道拐。戴完之后梁真就合不拢嘴的笑,双手摸着警衔上的纹路,怎么摸都嫌不够。
“衣服不换吗?”梁真问,“是光线问题吗,我怎么老觉得你衣服颜色和那些有花有两道拐的不一样啊。”
“那是警督啊,衣服面料是会有点不一样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升到警督啊?”
邵明音想了想,不确定:“五年?三年?”
“那也不长啊,”梁真还是摸着他的肩膀,好像就已经想象出三五年后的场景了。
“对了,我刚才看你掏衣服口袋,里面还有个红包啊,”梁真可好奇了,“所长送的吗,多少钱啊。”
“不是钱。”
梁真疑惑:“不是钱为什么用红包装。”
“因为……”邵明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因为喜庆。”
梁真不懂了,邵明音就坐到床上,也招呼着梁真也过来。梁真一个扑身就是卧躺,双手手肘撑在被单上,看着邵明音把那个红包又掏出来。
但邵明音没自己拆,而是递给了梁真。梁真也摸出不是钱了,所以拆的时候一直抬头看坐着的邵明音,等到他把那两个本子拿出来,他低头看着那红封金字,他话都说不出了。
梁真坐端正了,捧着那两个小本子,愣是一直没翻开看。他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翻到那小红本背面又看看正面,问邵明音:“这是真的结婚证?”
“我又没结过婚,我以前又没有过,”邵明音笑。但他知道那肯定是真的,是赵宝刚和他的爱人从民政局里“贪”来的。
邵明音也还没看过呢,就从梁真手里抽出了一本打开。这毕竟不是正规的符合程序的结婚证,所以第一页上的登记日期和结婚证字号都是空着的,但第二页上印着他们两的身份证号,还有一个民政局的章,就差照片就完整了。邵明音看到第一页的持证人那一栏写的是梁真的名字,他就把那本结婚证打开递给梁真,然后把另一本拿过来再打开看看。
梁真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他问邵明音:“这个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吧,那我们是不是已经录进系统了?”
“你想得美啊,”邵明音要笑岔气了,“这两本就留着给我们两自己看看的,怎么可能真的结婚了。”
“万一呢,”梁真还是在畅想,“说不定你档案里已经多了一句了,伴侣——梁真。”
“你醒一醒,”邵明音刚想让梁真别做梦了,但梁真的假设确实也令他生出了某种向往。如果他的档案里有“伴侣梁真”,那就意味着梁真的档案里也会有——
“伴侣邵明音,”梁真握着他的手倾身后两人的额头抵着,“我们结婚了。”
“嗯,”邵明音笑,“你也不用天天眼巴巴的等着房产证了。”
邵明音道:“我们已经绑在一起了。”
“不行不行,”梁真猛地窜起来了,站在窗前踱着步子,是太激动了,激动到都有点想哭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让这个晚上锦上添花,但当他看到墙边放着的吉他,他握着吉他头了,他犹豫着是否真的要拿起。
“你想弹就弹啊,”邵明音道,“我也想听啊。”
邵明音想听,梁真当然就拿起来了,他前几天就弹过,所以不需要再调音,背好肩带后他拨了一下琴弦,但又伫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了?”邵明音问。
梁真反问他:“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弹什么吗?”
邵明音都还没思考,就有一个答案脱口而出:“你给我写的歌啊。”
“对呀对呀。我一直在写呢,但是一直在改,不对——”梁真改口,“是一直没写完,给你的歌我要写一辈子呢。”
“那你现在写多少了,你就唱多少呗。”
“可是……”梁真是真的犹豫,“可是现在这个场景跟我想象过的完全不一样啊。”
邵明音也来兴趣了:“那你都想象过什么场景?”
“很多啊,比如在兰州站的音乐节上给你唱,比如在loft交房后,你坐在那架钢琴前,我再给你唱。”
梁真说着,每说一种“比如”神采就洋溢了一分,也朝邵明音走近了一步。
“比如我成了第一个开演唱会巡演的rapper,我站在万人体育场里给你唱。”
“比如我拿了什么很有分量的奖,我拿着奖杯会说感谢我对象,然后清唱那首歌里的几句。”
“比如我们有婚礼了,我在婚礼上给你唱。”
“再比如我们七老八十了……”说到这儿,梁真已经抱着吉他重新坐到邵明音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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