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失踪,这不归警察局管啊,”邵明音没多想,以为梁真就是戏精随便脑补出了个剧本,他也跟着瞎演。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警察同志的嘛。”
“那警察也不是什么都管啊,我看您这种情况,说不定得去民政局。”
“警察同志你怎么说话的呐,你居然暗示我让我和家属民政局,你是想让我和家属离婚吗?!”梁真故作义愤填膺,“我跟你说啊警察同志,离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行行行…”邵明音憋着笑,“那你具体说说,你和你家属到底什么情况?”
“我和我家属,那当然是绝美爱情,”梁真两手往上一摊,做出怀念状,“想当年,我年方二八,正青春在夜市街弹吉他,我爱人是警察,开警车路过屋檐下,本想将我赶走来句骂,却反被感动将我带回了家,于是他……”
“没有于是,别演了!”邵明音终于抬头了,笔也放下了,就差抓着梁真的肩晃晃,“你清醒一点,剧本岔了!”
梁真见邵明音终于看自己了,露出了一个得逞后心满意足的笑:“那我给你看个别的东西啊!”说完他掏出了手机,点了几张图发给邵明音。邵明音就也打开聊天界面,是好几张宣传单,入眼就是一只做手枪状的手,并拢的食指中指直指最上方写着比赛的宣传语——中国HIPHOP扎根地下8英里。
这样的图不止一张,边角上写着livehouse的名字,显然是为了宣传新制作的海报。开篇的噱头和气势够了,接下来就该讲讲到底怎么玩了,嘻哈说唱的科普和报名购票方式邵明音都看的云里雾里,他就直接拉到了最后一张,那上面写着的是冠军奖品。
邵明音眉一挑,抬眼看对面坐着梁真,现在是邻近中午的上班时间,派出所的咨询前台就只有他一个,这个点除了梁真也没什么人会来报案,梁真就非常自然地坐在咨询台外侧的椅子上,舒坦地像是和木山街道派出所有感情。
邵明音道:“冠军能有三十万啊。”
“对啊,三十万!”梁真手一伸做出手势,“六个零!”
邵明音眉头一皱,迅速动动手指数了一下:“你书怎么读的,五个零啊。”
梁真:???
梁真也再数了一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将“六”的手势变成张开的五指:“五个零!”
邵明音:……
邵明音调侃:“六个零也不够你买辆gtc4吧。”
“我现在已经不想这些车啊什么的了,那些都是虚的,”梁真摆摆手,很潇洒地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我现在升华了,我要是拿了冠军,这钱我要用来学习,交学费呐。”
“嗯,”邵明音点点头,“那你本末拎得还是挺清的。”他继续前后的翻,还是没看到具体的地点日期,就直接问了:“这比赛到底什么时候?”
“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难道一直没记住?”
“我当然记得,我是问你总决赛什么时候。”
“哦哦哦,总决赛啊,总决赛得先把明天晚上的温州赛赢下来,然后再继续往上,全国赛得到今年夏天了。”
邵明音笑:“合着你温州赛区都还没拿下呢,你就已经想好全国冠军的奖金花在哪儿了啊。”
“那当然啊,每个人都会冲着冠军去的,winornothing,没有第二第三,只有冠军,三十万!”
“行,那我先祝福你啊,祝你拿到这三十万。”
“不是…”梁真“腾”得从椅背上坐直了,身子往前倾,手肘放在梁真的办公桌上,“我来不是要祝福的啊,我是想问问你,你明天到底能不能来啊。”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明天谁值晚班还没定呢,我确定不下来。”
“那——”梁真没能说完,旁边的楼梯就响起脚步声,两人都是寻声看过去,来的人手里拿着好几份文件,直直地往咨询台走。
“诶?这小兄弟看着眼熟啊,”过来的是个大姐,“来报案的?”
“不是报案,”梁真指着自己,“大姐你不记得我了,温肯!”
大姐先是寻思了一会,转而就眼睛一亮,伸出的手指数落般地指向梁真:“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那个小伙子。”
“我能没印象嘛,你这小伙子长得可俊了,大姐一直记着呢,”大姐笑道,“怎么又来这儿了?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找邵警官。”
“哟,怎么,你们还交上朋友了。”
“那是,邵警官多好,”梁真又开始不打草稿地天花乱坠,“人民的好公仆,街道的好同志,救多少青年老少于悬崖勒马之际,我这次来的匆忙,下次我一定带锦旗。”
“这孩子,夸人还一套一套的,”大妈也乐,“小邵人好我们都是知道的,上次一起吃饭所长还说起来了,好几次市局里有调令给小邵,这机会多好啊,小邵每次都说街道派出所缺人手,他年轻就应该在基层,所长又是开心又是难过的,想让小邵留下,又怕给人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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