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老师们就跟疯了似的,疯狂布置作业,历史老师在周一就发了二十几张卷子,轻飘飘地说这周之内做完,平均下来一天起码要做三张;数学老师更是一天两张卷子的速度边发边收,更过分的是政治老师竟然昨晚发了三张卷子要求今天早上就交!完全不顾学生死活,激起公愤,同时被政治老师雷霆手段暴力镇压。
自古以来学生都是根据老师收作业的紧急程度来选择先写哪科,昨天晚自习几乎所有人都在写政治,被主观题整的痛不欲生,自然而然地忘记了写本该最先写的老班布置的作业。
所以一大早就一片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早饭过后就是课代表收作业的时间,丁老师说下午学校安排了体检,时间很紧,所有作业都要提前收了。
虽然并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老师说要收了,大家都一片哀嚎。
谢风站在过道里,负责收右边三列的作业,他左手臂弯里放着一摞作业本,右手在便签本上飞快地记着作业情况,xx没交,xx请假之类的,那边还有人叫他,“风哥,你昨天晚上发的政治三张卷子写了没啊!!!我还没写快快快,给我抄抄!!”
谢风把便签撕下来“啪”地贴在最上面的作业本上,嘴里应着“我还有几道选择没做,你帮我随便蒙几个交了吧。”
那人麻利地翻着他的桌子,嘴里不忘夸,“好的好的,风哥牛逼!”
面前一位老是不交作业的老兄一边手上奋笔疾书,一边绝望的叫道,“风哥,等等等等,我这就写完了!!!别走啊!!”
谢风正拿着作业本打算喊了正在收左边三排作业的陈然一块下楼交作业,闻言停住脚步,奇道,“你还写作业呢?”
那个老兄一眼看同桌的作业本,一眼在自己的本上马不停蹄,嘴还不闲着,“那可不……再等我五分钟!谢谢谢谢!!”
谢风把作业本放在他的桌子上,拿着笔把他的名字划掉,气定神闲,“不急不急,给你一分钟。”
“60,59,58……”
“说好的五分钟呢!!!”
“54,53,52……”
“别别别,马上马上!!!”
谢风满意地拿走他赶时间写的鬼画符,冲他摆摆手,“下次要快点啊。”
那位老兄爆手速过度,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围观者无一不感慨,什么是魔鬼?这就是魔鬼!
第一节是地理课,老成一上讲台,就看到下面的学生,一个个精神抖擞,眼里闪烁着光芒。
顿时感慨道,“今天大家都这么有精神啊,以前早上第一节课都卧倒一大片的。”
其实大家本来也很困的,毕竟昨晚写作业写到半夜,早上又是五点起床,每个人恨不得睡个三年补觉,奈何早上各科课代表一通凌迟之下,个个被迫打起精神,现在均是苦不堪言,听老成说话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成开始评讲刚过去的三模卷子,三模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题出的也简单,还是自己学校老师改的,大家的分数都很高,就是拿来鼓励学生的。
谢风还是第一,得了592,这在平时是根本想都不要想的,所以基本也没人在意这次考试的成绩,最后这段时间是拿来查漏补缺做新题看错题的,拿去计较分数的时间不如多背几道知识点。
谢风一边听课一边在笔记上记着,大部分题他已经弄懂了,就往下看着,看了几眼之后,他停下来揉揉眼睛,早上忙着补作业,早饭都没去吃,这会儿有点晕,他掏了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含着,让它慢慢化开。
五一过后天气已经热起来了,甚至有少数人就像陈凛那样骚包的,已经把短袖穿上了,谢风忽的想起安嘉,还是穿着长袖的卫衣,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换了个红笔记着重点,在嘴里巧克力甜腻中带点苦涩的滋味中不着边际地想,他还真是很怕冷啊,还老想着给自己暖手,真傻啊。想着想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勾起了唇角。
下课之后,大部分人直接卧倒补觉,谢风也把桌面整理了一下,刚想问一下陈然要不要出去以便给他让位置,就发现陈然已经睡了。
谢风回过头把校服团了团趴下睡觉了。
安嘉打从植物园那次回来之后,就一直担心谢风忙着忘了吃早饭,隔三差五的就上楼投喂点吃的,他都是前几节课上来,他也不是不困,照二高的作息,是个人都会困,怎么睡都不够的,他就是实在困得不行了,才会抽空睡一小会儿,他倒不是因为在一班竞争激烈的环境里觉得多睡两分钟都是在犯罪,而是感觉时间不够用,不应该浪费在睡觉上,眼睛一闭,就好像有什么事脱离掌控了的感觉。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他来的时候有时谢风在睡,有时去了办公室,见了能说几句话的时候反而很少。
他来二十三班很多次了,熟门熟路的,他轻手轻脚地进了他们教室,大多人都在睡觉,他走到谢风的位置上,只见到他半张脸都埋在校服里挡光,头发也没时间剪,几缕长的贴在脸上,睫毛随着呼吸起伏,头发上是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几点明亮的光斑,暖色的长袖T恤衬得他安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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