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预定了什么?”
景海鸥说:“……看到晋波告诉他,我一点都不爱他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然后彦清就被装运上车,留下景海鸥一个了。
第二架也是最后一架飞机落地之后,晋波和陈建林找到了商会副会长大姐,也许对方能提供的信息也十分有限,陈建林就提出要去湖区找人。
鉴于现在的湖区事态不稳定,基本上有去无回,副会长方面并不赞同他们冒这个险,可是也看出他们千里迢迢从国内过来就是为了找人,决心和力度是相当大的。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可是这个时候不是有心情就能解决问题的。”
晋波沉着地说:“这个我们知道,需要多少钱我马上办。”说着把一个大箱子放在桌子上,不用打开,副会长就知道里面肯定是美金。
不过确实,在这个乱世中,钱成了最大的保障,那些军阀为了从外界购买到趁手的武器而疯狂敛财,拿钱买命是自然。
副会长见拦不住他们,叹气说:“那我再联系下看看有没有车去那里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要去湖区之前,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一辆风尘仆仆,连挡风玻璃都碎掉一般的军车摇摇晃晃地停在商会会馆外面,然后丢下一个担架,大嚷了几句,就一溜烟走人了。
商会的人先是不敢出门,后来见外面实在没有危险的意思,就一点点过去查看,才发现是双目紧闭的一个人被绑在床板上,连忙抬回来。
陈建林见了脸色苍白下半身被血污了的彦清大叫一声扑过去,那一刻他多么怕碰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怕的要死。
“他还活着!”他大喊,“大夫,快给抢救一下!”
不用他说,有医护经验的人已经开始处理彦清了。
陈建林就赖赖巴巴瘫坐在那里低声饮泣,不知道是高兴得哭还是难过得哭。
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彦清被疼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陈建林一张大脸,“我死了么?……要么就是快死了……”他想,“不过见到建林真是好啊。”连痛苦也不觉得怎么样了。
以为自己“在天堂”的彦清说:“建林,你收到我给你的画了么?”
陈建林笑中带泪地点点头,“收到了。等下次,我和你一起去看风景,咱们就用照相机照下来,省得你一笔笔画辛苦。不过你画的真好。”
彦清欣慰笑,摸摸陈建林的头,“真好,咱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陈建林握住他的手,场面一时很感人。
然而,煞风景的来了,晋波一把掀开陈建林问彦清:“海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他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自己死后的世界里还有晋波?晋波还跟他要景海鸥?……等等,腿伤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彦清四下看看才确定自己竟然不是死了,而是活着,而且活着见到了陈建林……先不说那个,景海鸥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了。
他磕磕巴巴地说:“海鸥他、他为了我被保罗给扣下了。”
晋波追问:“保罗是谁?”
“我只知道他是湖区警备军的一个少校,他对海鸥好像很有点意思……”彦清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晋波再也不能装淡定了。
“我就知道那个超没贞操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大声咆哮着,“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说不下去了,冲了出去。
彦清被安置妥当睡过去之后,陈建林出来找晋波,他对那两只不是不愧疚的,都是为了彦清人家才经历这个事情,之前晋波还一个劲地安慰他,结果彦清虎口脱险,却搭进去一个景海鸥……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很短的时间内晋波通过关系向高层反映了有位中国公民被湖区警备军扣压的危险情况,然而要等到上面走程序层层反馈怕来不及,于是他通过商会联络了军方高层,提出用赎金买景海鸥回来。这边的反应倒很快,立刻就派人来提钱了。
晋波把他的箱子交给两个当地人之后,默默注视对方离开,他现在在乎的不是钱,而是对方的初衷不是为了钱,现在也不知道钱是否可行。
陈建林拍拍晋波的肩膀说:“你也说过海鸥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
晋波背对他转身挪到窗前,每块玻璃上已经贴了米字条防流弹的,他把手放在窗台上支撑着身体,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晋波正努力控制自己,陈建林一时惊呆了,难道晋波在哭?——这是陈建林从未见识过也从未想过的事情。
是真的担心了吧,之前的故作沉稳此刻已无法维持,“他总是这样让人不省心,明明一把年纪了还到处卖弄风骚,现在好了,摸屁股摸到老虎身上……”越想越悲愤。
陈建林安慰他:“既然人已经有了准确的下落总会有办法的。”
晋波继续悲愤:“那些人收了钱不放人怎么办?!”
陈建说:“不会的,他们上面的领导不是已经收了钱,就说明很有希望。”
晋波哽咽地说:“办事的是基层的人,收钱的是领导,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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