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心里太乱强装出的镇定,简称色厉内荏,确实是太可爱了。
魏杨忍不住笑了起来,放下手臂走了进去。
椅子一沉,对方直接不客气地坐在徐嘉忆旁边,支着下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小祖宗,咱能动动手赶紧收拾收拾书包,顺便赏个脸陪我去吃个饭了吗?”
“不能。”徐嘉忆摇摇头,趁着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倒贴跟你去吃饭。”
怎么肥事?
魏杨也很认真看着他,实在觉得费解:“你怎么又学了我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把书包拉链拉上,徐嘉忆没回答他的问题,站起来拉住对方的手腕,笑道:“你想不想试一次餐厅新开的盖浇饭窗口?”
原本宁静的眼睛里,陡然焕发出惑人的光彩,那种快乐好像能传染一般。
魏杨忍不住一笑,站了起来:“却之不恭。”
盖浇饭、鸡肉丝酱面还有各种灵魂炒菜,不是致命的青椒炒红辣椒,就是漂移派的糖醋鹌鹑蛋,甚至在中秋节还有五仁月饼套餐的神奇食堂。
这些明明是大家天天捏着鼻子才能吞下去的东西,此刻却通通不重要了。
魏杨把擦干净的筷子递给徐嘉忆,两个人面对面享受着繁忙学业之间难得挤出的时间,一切成绩单、考试压力和未完成的作业都离去了。
或许少年时代的爱恋都是这样晶莹剔透的世界,由爱护的人双手撑起的天地里自由自在,不受什么世俗纷扰。
滚滚红尘在身边东逝而去,眼睛也里只有彼此嘴角温暖笑意。
漫长的高三在这样美好氛围笼罩下,在两个少年的筷子间,在彼此越穿越厚的冬衣间悄悄流淌。
十八岁年华在日复一日移动的笔尖上流逝,消失得毫无踪迹,只留下最想记住的记忆,最难忘的回忆。
和最真挚的情感。
市区第四场冷空气降临的时候,七中的高三学子们迎来了热烈的期末考。
打乱序号一个个安排考场,寒冷冬日里。考场上安静得只有同学们专注写卷子的眼神,任凭窗外的寒风呼啸壮烈——也抵不住指尖冻僵感,只剩下机械写字的功能。
祈祷着老师们的眼睛没有被冻僵,能看得懂他们在这冰冷地狱考场里生生掰出的东西。
长达两个小时半的理综考试,在窗外的铃声敲响那一刻落下了帷幕,昭示着期末考的结束,也是高三上学期的无声落幕。
同学们交上考卷后,一个个抖着手收拾桌上的笔盒,跺着脚大喊天气太冷或者是考试太难。
旁边的韩振已经考得神志不清了,满嘴念着什么:“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参次不齐就选C。”
显然已经是走火入魔太深了,合上笔盖,徐嘉忆忍不住笑了一下。
“韩振,我先回去收东西了。”徐嘉忆拍了拍他说道。
韩振反射弧颇长地回过头来:“哎,好.......乔馨还在外面等我呢,你先走吧,嘻嘻。”
脸上藏不住的甜蜜快乐,堪称地主家的傻儿子。
没救了,徐嘉忆撇嘴,戴上手套往外走去。
教学楼前的不知名红色花朵树木还未凋谢。
在冬日里纷纷扬扬撒落着红色落雨,努力为这单调得令人感到寂寥的冬日添上一抹艳色,花香四散,渐欲迷人眼。
也渐欲迷人心,树下的少年抬起头来,咧开嘴奉献了一个充满心意的笑容。
是有一段时间不见魏杨这人了,徐嘉忆一边走一边想,最近忙于各种月考和期末考,两人几乎都只能匆匆地在走廊,在宿舍门口说两句话。
大概是看得出徐嘉忆扛着压力巨大的状态,魏杨难得也没有提起其他事情,只是和他开开玩笑,逗逗他一笑便走了。
短短几步走到魏杨面前,徐嘉忆伸手拂去他肩头的落花:“你来得这么快,又提前交卷了?”
“没有。”魏杨离开树下,笑着跟上他的步伐:“外面太冷了,我又把卷子检查了一遍才出来的。”
真的过分,别人拼死拼活写得半死的卷子,到这人眼里就是普通难度。
简直需要派遣一个学渣代表整整他,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学渣的尊严,徐嘉忆长叹一口气。
手上的手套突然被摘下,暴露在空气里居然也不觉得冻,大概是真的冷得血液不流通以至于没有知觉了,徐嘉忆疑惑看他。
魏杨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感觉给握了一把冰碴子似的,笑道:“嘶——你这手都冻成艺术品了,怎么写出字来的,靠意念吗?”
看着有些小阴沉的天空,徐嘉忆没头没尾地说道:“当然是用爱发电啊。”
也不知道哪里沾染的胡说八道的坏习惯,魏杨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握住踹进自己兜里了:“考完试了,寒假你有什么计划吗?”
校服宽大,魏杨的掌心跟个小火炉似的,哦不是,学神说他是小太阳似的温暖。
徐嘉忆就着对方的掌心温度张开手指,松了松冻僵的血管和皮肤,感觉自己跟提了一个人形暖宝宝似的,最重要的是这暖宝宝还会瞎做白日梦。
“寒假计划?”徐嘉忆很认真问他:“我们才一个星期的假期,还没开车到景区就已经七天过去了,还有计划,请问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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