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祺佑的态度没有往常客气,邓简很委屈:我不是M大的就不是呗,你们M大的搞学校歧视怎么地。
办公室就剩时钟和宋祺佑时,两人争着要开口,时钟抢先了一步,声音婉转,唱歌似的:
“我一直不愿拿时间作筹码,可你太麻烦,爱也太麻烦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卑劣。你之前说不喜欢我是因为认识不到一个月,现在不止一个月了,是八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犯规的作话:
觉得今天作到看不下去的小天使请务必坚持到明天!明天超甜!坚持到明天觉得不喜欢再弃文也不迟呀!(垂死挣扎
☆、07
“你见我第一面就……”
“就喜欢上了你……我说了‘喜欢’。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对不起。你那时才十五岁,你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我梦到自己穿着裙子和你做`爱。那是我第一次遗精。你会介意吗,你是我的春`梦和意淫对象?”
“……呃,不。但你不能这样判断‘爱’吧?”
“我当然不只是通过那一个梦判断的。你是怀有什么侥幸心理吗?”
“……你穿裙子不会是……”
“那个梦是开端。之后我清醒时试着穿裙子,再次获得了性快感。我身上这条就是我的第一条裙子。”
“……”
“不用紧张。根本原因当然是我自己,穿裙子能让我更自在。你会觉得恶心吗?”
“不会……你去M大是因为我吗?”
“是。你没有留下读博士后是因为你父亲身体不好吗?”
“……是。为什么在M大没联系过我?”
“……那时太小了,比你小六岁呢。没读博士后不遗憾吗?”
“有点遗憾吧,但在某些节点上总要做选择。我现在发展得也挺好。你现在难道就不是小六岁吗?”
“再不联系,要被别人抢先了。”
“……为什么是我?”
“我好像被多问了问题。”
他们在时钟的敞篷超跑上。超跑车壳被漆成骚包的粉红,宋祺佑怀念着之前那辆朴实的沃尔沃想,富二代改不了飙车。两个小时前,时钟给宋祺佑算完八年的数没让他说话,等解决了温饱问题把他拐上车,像把猎物引入牢中确定跑不掉,才一点一点剥开真相。
两人平等地提问与回答,直到时钟打破规则。他说,你多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不回答了,除非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知道了这些后,你还是不肯给我个机会吗?”
一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宋祺佑不知道时钟把这条路清了。风声只为他们响,两旁接连不断的路灯像巨大的火球随车翻滚向前,只为他们燃烧。夜这样深,喧嚣与光明却这样宏大,一切声响与一切光挤在宋祺佑心里,催他说“肯呀”“肯呀”。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时钟松了点油门:“你刚刚问为什么是你。”
“嗯?”
“我是谁?”
宋祺佑一愣:“时钟啊。”
“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
“我为什么穿裙子?”
“……因为你喜欢?”
“你看:你知道我是时钟,不是时董事长的儿子,不是时氏的太子,不是时设计师的弟弟;你知道我穿裙子,只是因为我喜欢穿裙子而已,我依然是男人。”
宋祺佑莫名有些心疼,他听到时钟轻轻地说:“我总相信,没有人知道得比你更清楚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没有人……更……”等于“最”,宋祺佑不敢揽下这个名号,他甚至有些惶然地想:为什么认定我是呢?万一我不是呢?
可是时钟很孤独,很脆弱。他又退了一步,为乞求一些怜悯,暴露爱的理由,那理由里满布伤痕。
必须要施舍这种怜悯的感觉太强烈,强烈到宋祺佑怀疑,自己是否在恐惧这会是时钟最后一次示好,强烈到话语里最终没有怜悯,全是尊重与真诚:
“时钟,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可以吗?让我多了解你一些,再慎重地决定,好吗?”
“谈个恋爱而已,要这么认真吗。”
车速被提高到一个让人晕晕乎乎的数值,宋祺佑有点儿缺氧,却依然端着科研工作者的态度:“当然要认真。谈要认真,恋要认真,爱要认真。”
风声愈响,时钟的血液为这危险的速度沸腾,心里极致的欢愉却不是这速度带来的。
是他。是他。
车最终在宋祺佑公寓前停下,宋祺佑面呈菜色,一副怀胎二月恶心想吐的模样。时钟看了咯咯地乐,越过“朋友”的界,凑过去亲了他额头一下。
一直想亲来着。
额前一片温热,脸也热起来,宋祺佑僵着身子不敢动,时间仿佛又快进了八个月,他像孕妇即将分娩那般紧张。时钟却很潇洒,亲完还用指腹轻轻摩挲刚亲过的地方,用不知道哪国的语言低喃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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