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往后看了一眼,汤贞也趁机对他点头。
周子轲低下头,不自觉摸了一下后脑勺。他一边往片场走,一边回过头,看到阿贞在车门打开的窗缝里趴着看他。
拍摄很顺利,拍广告一向是周子轲的强项。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坐在那里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摄影师们自己就嗨起来了,不知道为了什么那么激动。
拍摄结束,周子轲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他拿掉眼镜,穿上自己的飞行员夹克就往那辆保姆车的方向跑。
祁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就在车边站着。见周子轲出了片场过来了,祁禄冲他一抬下巴,示意周子轲看身后不远处片场内的道具箱子。
周子轲踩着地上的莎草,走过去了。汤贞就坐在片场角落的一只箱子上,被两边高高垒起的木箱夹在中央。汤贞想更近地看他工作,从车里跑出来,却头靠着箱子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名字和谐,谢大姐改名为谢茗慧。
第185章 日出 4
周子轲坐在车里, 从郊外赶回北京这一路上并不总是平稳的。车颠簸的时候, 前方窗外的灯也跟着在夜空中摇晃。祁禄在前头小心开车,车里很寂静, 没开交通广播, 只开了暖气。周子轲坐在后头时不时低头,瞧被他从片场道具箱子上抱下来的汤贞——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汤贞在他身边睡得正沉。
车在拐角处大幅度转弯的时候, 汤贞坐在周子轲怀里,脸颊紧紧贴住了周子轲夹克外套里面的衬衫, 弄得周子轲抱稳了他, 也觉得自己胸口暖乎乎的, 实在是一点儿不冷。
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子轲近来心情大好, 每天出门被记者狗仔拍到, 也总是一个劲头儿特足,精神倍儿棒的状态。小伙子, 才刚二十四岁,正是人生的上升时期,大好青春,何苦把自己搞得那么叛逆、颓废。
方遒坐在甘清曾经的办公室里借着一张清晚期的紫檀梅花凳吃泡面。他边吃边抬头看电视里,有娱乐新闻记者蹲点在一家进口超市, 采访到了穿着拖鞋半夜出门购物的周子轲本人。
“子轲, 最近和谁一起吃早饭啊?”这记者上来就用这个套路套他的话。
可子轲专注逛街,不愿理会旁人。记者殷勤笑着, 又追问:“是不是经常和阿贞一起吃啊?”
周子轲低头瞧着水果展位,这会儿忽然往镜头看了一眼。他点头了,虽然还是那个酷酷的样子,但他承认了。
“半夜买水果也是给阿贞吃的吗?”记者又热情问道。
方遒抬头看着新闻标题写着:《太子爷深夜为爱外出购物,坦诚与阿贞前辈日日共进早餐》
方遒低下头,三两口把这一杯泡面吃完。不夜天花园里长满了参天大树,还有数不清的藤蔓。方遒走到窗边,忍不住开了点窗帘,一道日出的光从外头照进来,让方遒细眯起眼睛。
大半年前一场车祸加一场迟来的手术,让他的脸再也无法回到当初。毁过了的脸,无论怎么修整都会显得怪异,很不自然。如今这种彻底的,甚至丑得十分恐怖的效果,相比之下反而更合方遒的心意。
这张脸,右眼珠格外突出,鼻梁塌陷,有时亮光一照,仿佛没有鼻子的。上个月在安徽,方遒着实把躲回老家的谢茗慧吓得瘫倒在地,尿渗出来,淌到了裤脚。
方遒做了二十多年的好人,没想过做恶人是这种感觉。此刻他站在甘清这座金碧辉煌的旧宫里,突然有点明白了,过去每次在望仙楼遇见甘清时甘清的那种笑容——他还真是每天都快乐。
所以才会命这么短。
毕竟老天很公平,一排弹夹打完也就到尽头,谁还能一直快乐呢?
有铃声响了,多半又是甘霖。方遒回到甘霖他过世侄子的办公桌边,低头翻了翻桌上的那些衣物、文件、照片,他在电话里告诉甘霖:“梁丘云的衣服,梁丘云的鞋,梁丘云的旧驾驶执照——没被收走,多半是被这女的挂失了,梁丘云从美国寄给她的圣诞卡片,他们俩的合影,穿衣服的合影,没穿衣服的也有,云升传媒的一些报表……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太阳升到嘉兰东塔上空了。知名时尚杂志《大都会》主编彭斯踩着秋日北京的第一片落叶回到了编辑部办公室。他从怀里掏出热气腾腾的亚星娱乐公司一手资料,直接丢在门下爱将的办公桌上:“快快,赶一篇急稿出来!”
前段时间,《大都会》昔日主帅柏主编突然回国了。他一回来就带着新组成的班子采到了周子轲本人,搞得同行们都非常被动,彭斯刚刚坐上主编之位,屁股还没坐热呢,真是如坐针毡。
回到主编办公室里,彭斯脱了大衣,正好秘书端着咖啡进来,说:“彭主编,柯薇来了,正在楼下。”
“柯薇?”彭斯一愣,接过咖啡,琢磨着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好像这几天在哪儿听过。
“她是柏主编走之前的秘书,离职前是时尚总监。”
彭斯一听这话:“来这儿干什么。柏主编不是回国了吗。”
“她是来应聘的,”秘书说到这儿,不知道该不该补一句,“她是樊笑的表妹。”
彭斯嘴里刚含了一口咖啡,差点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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