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一口鸡汤就呛在了喉咙口,顿时咳得满脸通红。调酒师也被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帮他顺背:“没事吧?我只是顺口说说你就吓成这样,要是你真得罪了廷少,你这小命不得吓没了?放心吧,只要你没碰着磕着廷少,像他们那种大人物是没空找你茬的。”
唐辰咳得更猛了……没碰着磕着,倒是狠狠给了人家命根子一脚,不知道算不算得罪?
“咳咳……那后来怎么了?廷少抓住得罪他的人了么?”
“这我也不清楚,是老板出来摆平的。”调酒师倒了杯水给唐辰:“也不知道得罪廷少的人是什么来头,竟能让我们老板亲自出面说情,廷少那边自然也没追究,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老板?”唐辰依稀记得昨晚上楚凌风救走自己的时候叫了句‘雷老板’,难道就是‘黑冥’的老板?
“是啊,在港城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要给我们老板面子。”调酒师笑着将酒装盘,推给唐辰:“我们老板出马,还没有办不成的事。”
楚老板能请得动雷老板这样大的人物,那是不是证明他除了在美国很有势力,在港城也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也就是说,有人会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想什么呢?东西装好了,给客人送过去吧。”调酒师在唐辰面前扬了扬手,笑着提醒他。
唐辰吸了吸鼻子,望着调酒师的一双桃花眼熠熠发光:“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叫做‘楚老板’的客人?或者叫‘楚’?”
调酒师眯着眼睛笑了笑:“楚老板我就没听说过,楚厅长楚总裁楚经理的倒是不少。”
没有么?
水眸中的亮光顿时熄了下去,看得调酒师有些心疼:“阿辰,你没事吧?脸色不好就回去休息,反正都五点多了,也不会太忙。”
“不用了,我去送酒。”唐辰勉强地笑了笑,端着酒盘朝员工电梯走去。
※※※※※※※
天色微亮,一辆黑色轿车就在东郊的墓园外停下,两名训练有素的手下立刻跑下来打开车门,分列两边静候着。
被大雨冲刷过后的山头一片寂静,偶尔有两声鸟啼都显得格外空旷诡异。季廷从车上下来,拢了拢西装,眼睑微垂,看不见以往冷傲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五点前他还在‘黑冥’里伺机逮那只敢踢他命根的小兔子,可正当他撒网之时却接到了消息,说是腕表的主人已经找到了,在‘富豪云集’的东郊墓地。
沿着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的石阶一步步往上,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一座墓碑前,阔绰气派的大理石碑上,嵌着一张清秀年轻的面容,算不上漂亮,却也没让季廷觉得讨厌。
季廷站在墓碑前,一身黑色正装,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姿,衬着不远处阴气沉沉的天色,颇有些薄情冷感。
“廷少,就是他,付俊生。”旁边的手下弯了弯腰,恭敬地说道。
狭长的眉眼微挑,季廷脸上除了冷淡,没有多余的表情:“付俊生?”
“是的廷少。根据那块腕表上的编号,我们查到了买走这块表的人就是他,付俊生。”
“他什么时候死的?”
“半个月前,从马路上冲出来被车撞死的。”
眼底的冷淡微微散去,季廷皱着眉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记忆中还火热柔软的身体,进入时紧致到令人窒息的感觉,人儿在自己身下低吟咬唇的模样……
“确定是他?”季廷从墓碑上收回视线,冷冷地看向自己的手下,如果墓碑里躺着的就是他抱了一夜的人,那为什么自己在看见他的脸时没有任何感觉?
手下冷汗涔涔:“查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付俊生当天从旅馆跑出来,就被经过的车子给撞死了,尸体过了几天后才下葬的。出车祸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在场,调查清楚了才敢跟廷少您汇报。”
季廷皱眉,重新看向墓碑上的付俊生:“有没有查过付俊生的背景?”
“是一家装潢公司老板的儿子,那家公司在港城也小有名气。”
“周围的人问过没有?”
“跟付俊生相关的人都问过了,付家也的确有这么个儿子,在半个月前外出跟朋友聚会,之后就被撞死了。您让我去查的那块表,登记的时间是在五年前,登记人是付俊生,我查过,五年前付俊生的确在美国留学,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季廷闭了闭眼睛,狭长的眉眼中始终是令人猜不透的情绪,站在墓碑前好一会儿才伸手摸向嵌着的照片,手指轻抚着那张年轻的脸……
山下的车子里,拿着望远镜的萧莫白紧张地手心全是汗,视野里的季廷没什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那晚救他的人是‘付俊生’。
“他不信也得信,放心吧。”楚凌风拍拍萧莫白的肩膀,转向司机:“开车。”
“是。”
萧莫白将视线从墓园里收回来,忐忑地望向楚凌风:“凌风,他真的会相信?”
楚凌风笑着勾唇,一派温和优雅,瞬间将萧莫白的不安减轻不少:“由不得他不信,随便他想怎么查,最后还是会查到付俊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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