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过年,你回家。”
谷雨深深地看了贺瑞堂一眼,贺瑞堂浑身一颤,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行吧,听你的……”
说话间,沈淮安起身去厨房盛饺子,齐天趁着这个空档问贺瑞堂,“嫂子,我看你不像会怯场的人啊,不用紧张,有大哥在呢。”
贺瑞堂神色黯淡,“当初毕竟是因为我,他才废了腿。”
齐天沉默,他没有立场去安慰贺瑞堂。
当初贺瑞堂一通电话把沈淮安折腾成那样,差点出人命,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齐天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只是齐天尊重并相信谷雨,所以不会提起罢了。
同样,为人父母,不管怎样都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受罪,更别说是废了腿。这事儿放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沈淮安端着饺子出来,敏感地发现了桌上的略显诡异的气氛。盘子刚放下,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谷雨就开口了。
“贺瑞堂,信我。”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沈淮安跟思路没拽回来的齐天被秀的牙酸,倒是谷雨神色如常。
沈淮安算是刚刚适应了他哥崭新的变化,招呼了一句,“……吃饭吃饭。”
吃过了饭,谷雨叫住了撵着齐天去洗碗的沈淮安。
“刚刚在厨房里,我跟淮安简单说了一下这一年里发生的种种事情。有一部分没理顺清,也有一些应当跟大家说说,正好今天聚在一起,就权当是好好聊天了。”
“事情要从淮安喜欢乔观的第一年说起……”
“哥,你讲故事就讲,别扯上我啊。”
“可是时间线就得从你这算。”
“……行。”
“2014年的时候,淮安21,上大三,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学弟,就是乔观。死缠烂打两年之后,乔观偷偷办理了交换生的手续,出国留学。”
“没想到的是,淮安居然也迅速跟到了国外,那段时间他们开始矛盾激化。淮安的情绪也出现了不稳定的情况。”
“在他们出国的同一年,也就是2016年,贺瑞堂在贺家开始崭露头角。不过当时还仅仅是接触部分事务,主要目的应该是历练和考验。”
“我猜,早在这之前贺家就已经开始对沈氏有所图谋。把贺瑞堂认领并推出来一是混淆视听,二是贺州能有更多的时间来算计和安排。”
“在2017年的时候,贺家出现了明显的倾向,大部分的事务都是贺瑞堂出面处理。当时就有很多人猜测,贺州要退休了,贺家要归新少主掌权。”
“在这一年里,乔观用各种方式联系了贺瑞堂很多次,想要获取贺家的庇护,摆脱淮安。但是——”
谷雨的叙述一向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这个“但是”稍微加重了一点语气,引得大家都觉得接下来重点来了。
“但是堂堂对我仰慕已久,自然是拒绝了。”
沈淮安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连称呼都突然改变,这个操作实在是过于厉害了。
谷雨特意留出了十几秒的时间供大家消化了一下,又接着说。
“不过贺州一直有在派人监视着贺瑞堂,乔观三番五次地找上门,不可能不被注意。于是贺州拦下了乔观,亲自见了他一面。”
“淮安国外的产业出的问题,不少都是乔观帮忙的手笔。”
“贺瑞堂名义上掌管贺家后,知道了贺州跟乔观约定,一年左右,国外布置完毕,乔观就可以回国,贺家给他庇护。这也是为什么乔观交换学习两年,不过推迟了将近两个月才回国的原因。”
“乔观回国后,淮安也追了回来,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齐天也多少有所了解。抓错人那次淮安用的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们,没经过什么太多的训练。”
“贺州对谁都不信任,到底什么时间对沈氏动手,他谁都没跟谁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安排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淮安出国拓展业务算是个意外。”
“他起初没想到淮安在国外能发展得那么快,所以对于国外的一些谋划,是在国内之后。既然国外都布置好了,那么动手的时间也不远了。”
说到这儿,谷雨停了下来,示意贺瑞堂往下说。
“我大致也能猜出来贺州的打算,他想要把你们分开,同时对国内国外的产业进行打击。当时想跟谷雨哥说来着,可是没有机会。”
“那时候我有点沉不住气,差点被贺州怀疑,于是才有了那通电话。我事先也不知道乔观派人动了淮安的车,实在对不起。”
“乔观这么做其实也是因为谷雨哥,可能是情敌之间有点什么玄妙的感觉吧。他发现了我的心思,还明里暗里试探过我很多次,当然他也没法跟贺州说,那会暴露他自己。”
“通过那次的事情,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想办法通风报信了,贺州他太神经质,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敏感得很。”
“没办法,我动了我的底牌,那些都是我被领回贺家之前培养的人。本来是想真正掌管贺家之后用来跟贺州对峙的,因为毕竟我想方设法回到贺家也是为了谷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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