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能给他归属感,而广州不行。
小姨是广州美学院的老师,这三个月陆子今是跟着小姨在学校里度过的。
今天,小姨将两种选择递到他面前,一种是找一个高中继续学习,另一种是去小姨熟人的画廊学习绘画。
“我不会强求你,但是你有这方面的天赋,未来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小姨是这样说,她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
陆子今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从白天坐到黑夜,坐到广州的夜晚灯火通明。
忽然,他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站起来,理了理格子衫外套,他拿起桌上的一种选择,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想好了?”小姨看着他的选择笑了笑。
“是的。”
就用它闯出一番天地,然后,自豪和骄傲的去见他们,告诉他们,他们期望的我做到了。
第二天,陆子今就被小姨送去了画廊,开始以学徒的身份学习绘画。
五个月很快就去过去,高考即将到来。
六月头,教室里氛围十分浮躁。可能是因为高考的大关,可能是高中即将结束,也可能是因为一种意义上的解放,总之,就算文老师时不时拉着大家跑跑圈,唱唱歌,浮躁的氛围也没有减少分毫。
一切顺利和正常的进行,时辰却在这重要的关头发烧了。
高考前两天的晚自习,时辰有一丝的头晕目眩,起初他没怎么在意,依旧摊开书复习,可过了一会,眩晕感加剧,手开始颤抖,笔都握不住了更别提写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抬手摸摸额头,却没有明显的温差感,时辰搁了笔将头埋进臂弯趴在桌上休息,也许休息一下就好了。
同桌斐菲发现了时辰的异样,因为通常除非下课,时辰是绝不会在上课时间趴桌,可这次直到下课时辰都一动不动。
骆瞻,谢愤,徐乔都在复习,毕竟高考确实需要他们重视,嬉皮笑脸什么的全没了,三个人认认真真的刷题和讨论。突然遇到难题,三人讨论了半节课也没讨论出结果,骆瞻决定去找时辰。
下课铃响,骆瞻溜去时辰的位子,正好碰上斐菲准备推一推时辰,骆瞻挑眉口型问,怎么了?
斐菲小声说:“他从上课一直趴到下课,原来从没有过。”
“困了吧……”骆瞻站在时辰边上皱着眉说。
斐菲摇摇头,女生的直觉告诉她并不是。
骆瞻俯下身拍拍时辰的背,又在他耳边小声说:“喂,时辰,下课了。”
时辰没有动。
骆瞻凑近了一点,贴近时辰太阳穴,他突然感受到异常的热度,他豁然瞪大眼睛,一个想法直接蹦出。
时辰该不会……发烧了吧?!
想到这骆瞻连忙加大摇晃时辰的力度:“喂,醒醒,时辰,时辰!”
时辰的额头离开了手臂一瞬间,骆瞻连忙将手插入捂上,时辰的额头很热很热,是滚烫的,烫得骆瞻一个哆嗦。
发烧了!骆瞻心惊。
骆瞻的手是凉的,冰凉的触感一下刺激了时辰的大脑,让他清醒了一瞬间。
“……冷……”时辰模糊不清的低声呢喃。
“什么?”骆瞻再次凑近,想听清时辰刚刚说了什么,然而时辰的头又一次低下,砸在自己的手臂上。
这不行啊!骆瞻心里着急,这烧得太突然了,一下子人就迷糊成这样。
他哗啦一下子将时辰扛在肩上:“我带他去医务室,你帮忙跟老师请假!”
斐菲连忙回答:“好。”
在喧闹的课间,他们的举动一点也没引起注意,唯有谢愤和徐乔瞧见了。
“怎么了?”谢愤和徐乔奔过来,扶住时辰。
“发烧了,去医务室,”骆瞻简明扼要的解释。
“发烧了?!”谢愤心中震惊,连忙抚上时辰的额头,好烫!
“别废话了,送他去医务室!”骆瞻着急,换了个姿势将时辰背在背上,拔腿就跑。谢愤和徐乔跟在他身后,防止时辰掉下来。
时辰只觉自己被人背着,一颠一颠的,整个人昏昏沉沉,头痛欲裂,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
由于是晚上,骆瞻又走得很急,下楼梯时不小心一脚踏空,整个人顿时往前栽去。
谢愤和徐乔吓了一跳,急忙将他和他背上的时辰扶住。
“卧槽!你小心点!”谢愤惊出一身冷汗,这摔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没事,没事,我没事,”骆瞻甩甩头,将时辰往上耸了耸,以免刚刚的意外让他掉下来。
徐乔提议:“要不你休息一下,换我来背。”
“我背就行,”骆瞻抬腿继续往前走,语气不容拒绝。
谢愤站在后面直皱眉,须臾他上前一把握住徐乔的手,徐乔回头,谢愤摇摇头。
徐乔一脸难以理解。
谢愤说:“别换了,耗时间,让他背吧。”
徐乔点点头,两人快速跟上骆瞻的步伐。
骆瞻脚步加快,时辰滚烫的体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失态紧急,快点,再快点,等下去,人烧傻了也说不定。
很快,医务室到了,骆瞻几乎是撞进去的,将校医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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