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演员实在太辛苦了……有这个美国时间还不如窝空调房里看会杂志。
“我给你颁个十佳好母亲的金奖。”白凭搂着她看窗外前后追逐的飞鸟,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戚麟那孩子,好像喜欢小绝?”
江烟止愣了几秒钟:“你看出什么来了?”
“不是很明显,但是有破绽,”白凭思索道:“他在接江绝电话的时候,眼神会马上柔和下来,跟平时的状态根本不一样。”
“而且他在说江绝这两个字的时候,会忍不住笑起来。”白凭越说越感觉是这么回事,摸了摸胡子道:“你跟他演戏的时候完全没感觉?”
“起码小绝现在装的毫无痕迹啊——这孩子长进的这么快吗。”江烟止沉默了几秒钟:“真出事了谁都担不起,要不我现在就去打断他的狗腿?”
白凭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道:“别介,我还两部戏要跟戚总合作,你晚点再打。”
“这两孩子不会在一起吧。”江烟止坐直了些,一脸的不放心:“我两个月前和老戚打麻将还赢了他几万块,老戚搞不好会为难咱家孩子。”
“年轻人还是要谈谈恋爱,这样对情绪的感受才会更真实。”白凭把马克杯递给她,又回到导演状态里:“万一失个恋什么的,以后演哭戏也会更快进情绪,你想想咱们两谈恋爱分分合合那会儿——”
江烟止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那不是咱两都不懂事嘛老婆——”白凭被她看的背后发毛,投降似的举双手道:“我不懂事!是我不懂事!”
“但是悲欢离合都感受下有益于艺术造诣的提升对吧。”他还是试图把话说完。
“他们两要是真谈恋爱,我不干预。”江烟止半晌道:“就怕两孩子伤了心,到时候还是得当爸妈的哄。”
白凭回忆着二十年前的那些故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一切都早已是命数。”
江绝在去剧组之前,对着镜子练习了半天的表情。
他就算处在飘飘然的状态里,也不敢表露出来,更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到后面的拍摄。
从前演话剧的时候,他观察过很久恋爱中的男女。
会忍不住的笑,会忍不住回忆和对方有关的事情,甚至连脚步都会跟着轻盈起来。
其实今天和戚麟扯的那些,都像个泡沫做的水坝,在试图挡住洪流的奔驰而过。
他们两都有几分自欺欺人,分开之后没过几分钟就都能清醒的感受到这一点。
可做事情不能草率。
没有准备好就是没有准备好,不能放任自流的乱来。
镜子里的男孩还是在忍不住笑起来。
江绝扯平嘴角,深呼吸了一刻,念到他的名字。
“戚麟。”
然后笑容就又浮了起来,跟傻子一样。
小江老师从前相当骄傲的表情管理,现在完全形同虚设了。
他不得不开始不断回忆自己以前现场表演搞砸时的各种窘迫情形,严肃感才逐渐找了回来。
江烟止很早就去了片场,妆发又折腾了两三个小时。
好在这次她只用演穿便服的几个场景,早点收工还能看儿子的戏。
穿着兔毛滚边绛紫长袍的女皇款款而出,在一众问好声中穿过梳妆室,找到了被两三个化妆师围着的儿子。
他看起来平和安静,完全不像在恋爱中。
江烟止对着镜子抚了抚发间的步摇,看向江绝道:“下午去哪儿了?”
“在房间里练台词。”江绝翻了一页台词本,抬眸看了她一眼:“这套袍子很好看。”
“我下午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有接?”
“没听见吧。”江绝把本子放到一边,用动作来引开自己的情绪和注意力,控制着情绪道:“什么事?”
江烟止对着镜子端详他的神情,还是看不出破绽来。
不像啊。就算有点啥,也是戚麟那小孩单相思吧。
没办法,我家孩子就是这么人见人爱。
“晚上加油,争取一遍过。”
“嗯。会的。”
等女皇陛下拖着长袍去了片场,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看出来……差点就没绷住。
只要自己嘴角上扬哪怕一点点,她看不出来才怪。
AB组仍然分开拍摄,深夜里的白鸾城一南一北亮着盈盈的光。
江烟止在拍戏的时候,哪怕不预先和其他人过词,状态也找的恰到好处。
她仿佛随时能融进画面里,甚至不用摄影指导帮忙找位置,就能卡着九宫格构图站在最合适的打光点。
对于导演们而言,这样专业能力过硬的演员实在是太省心了。
江隼看着监控屏,都不自觉地松一口气。
这女人哪怕都四十三了,驾驭不同时期的角色都游刃有余——演老人时佝偻蹒跚,演少女时明眸善睐,感觉她简直能演到六十岁去。
等A组这边收工,一部分人先行告退,卸妆了回去休息。
而还有一部分人顺路去丞相府里,开始围观B组拍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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