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戚麟也尝试了质问、愠怒、失望的各种眼神,以及不同转身和停顿的方式。
与江烟止对戏的时候,最大的感觉是信息量的不对等。
这种东西是学校里还没来得及教,也可能永远不会教的。
他们手里拿的是同样的一份剧本,看到的故事也都是同一个版本的。
可每次戚麟看向橱窗里的那个姐姐时,就能从她的细微神情里读出各种情绪和故事出来。
她只是夹着半支烟,闲散又冷淡的坐在那里,哪怕一句话不说,都让人觉得这个女人是充满故事的。
而穆尽扮演着一个准备说谎的人鱼,也在不断回避着她的眼神,又或者露出客套的假笑出来。
和这两个似乎天然生活在剧本世界里的人相比,自己真的好像只是个来念台词的演员,只能不断地试图融入进去,寻找挖掘更深层次的故事和感觉。
场记板啪的一打,各处的灯光高高举起或放下,戚麟要看向江烟止,同时也看向她身后的摄像大哥和摄影机。
——不得不说控制好视线不下意识的瞟偏,都真的颇需要一些功夫。
由于镜头的变化,有时候他们两人都在对摄影机空演,还要假装是在和真人对眼神戏。
导演坐在监控前看调度和效果,几个副导演反复更改调度着群演和道具,各个都忙的满头大汗。
好在这一场戏拍完之后,他暂时可以休息几天,酒店也离这儿不远。
与此同时,江绝已经进SPF近十天了。
在全民偶像的热潮里,几乎每家娱乐公司都在不断地培养新人,用分级淘汰制度不断筛选新人——这种考评比给皇帝挑小老婆还要来的苛刻。
不仅要定时考评身材、唱功、舞蹈等等,学习量大的不亚于高三赴考。
起码高三不用练功唱歌到凌晨三点,然后瘫地板上睡一小会儿再爬起来练。
几乎每个练功房里都列着练习生的队列,木地板被跃动的鞋子踩的噶叽乱响。
江绝作为话剧演员,个人歌和群体合唱都排练过了很多次,但跳舞这种事还真是没多少基础。
公司由于和魏总相当交好,特意给他安排了单独的两个老师,又允许他和其他练习生呆在一起,来观察底层新人的生活状态。
《星途》里的越羽要处理好三个身份的形象与行为落差,还要表现偶像在舞台上璀璨又动人夺目的一面。
上午练唱歌,下午学跳舞,晚上就真的只有力气瘫着了。
“四二三四——保持微笑!动作跟着我继续做!”
江绝平日里跑个五公里八公里都还算轻松,自以为跟着练这些没什么问题,可当他真的连唱带跳练半个小时,简直快背过气去。
“二二三四——转头!抬腿!速度慢了!”
他不肯在老师面前示弱,一边摆胯提腰摇摆肩膀,一边笑容满面的保持唱歌,越唱越觉得供氧不足,差点跟拉风箱似的岔过气去。
怎么会——这么难?!
当天晚上,两个人各自窝在酒店和单人宿舍里,非常默契的同时给对方打了个视频电话。
“江绝?”戚麟刚泡完浴缸出来,擦着头发神光焕发:“你在SPF感觉怎么样?”
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
“咦这么安静,”戚麟眨了眨眼,促狭的笑道:“老师是不是很温柔?”
嗯,温柔的快把我韧带当皮筋抻着了。
江绝趴在枕头上缓了好一会,看着级屏幕另一头头发湿漉漉的江绝,认真了神色道:“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他在说话时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肘露在了镜头里,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一些,把摔出来两处淤青给藏了起来。
“一个明星在红和失意的时候,哪些方面会表现的很明显?”
他知道道具组化妆组都会帮忙设计,可更多的细节只能靠自己掌握和设计。
越羽这个角色,在出车祸前是一呼万应的万人迷偶像,车祸后一开始是极力想回到小白领幻想的普通人,再渐渐的开始接受自己的身份与才华。
舞蹈和唱歌都可以跟老师一起扣细节,但愿自己在进组前能学的足够快。
“红和不红?”
戚麟吸了一口沙冰,相当认真的想了想。
“表。”
“有财富但没有地位时,是不敢戴从前红的时候拥有的名表的。”他说到这句话时,随手看了眼自己右手手腕上的Rendez-Vous积家限量腕表,珍珠母贝表盘漂亮的犹如散着月光。
“表,西装,扳指,领带,”戚麟在厚实的大床上打了个滚,语气慵懒:“名流也好商贾也好,穿戴着这些东西就如同带着名片,在告诉所有人你是谁。”
江绝在手机上快速的记下他说的这些话,又突然开口问道:“气场呢?”
“什么气场?”
“大概是,从机场出来,或者走红毯的技巧,”江绝不确定道:“这个感觉不太好揣摩。”
他虽然见过母亲在镜头前的各种姿态,但自己对着镜子反反复复走了好几次,处理的都不尽如人意——到底是没有亲历过。
“哈,这个你真是问对人了。”戚麟一个翻滚坐了起来,精神道:“小戚老师在此包教包会,不会退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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