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慢慢动了起来,试着去找让自己快活的那几处,明明已经进得很深,却仿佛戳进一片虚无里。
老子平时这么深藏不露吗?肖清脑子里乱哄哄的,又急又气,身下的动作也下了狠劲。他一向是随意又懒惰的那个,于情事上也是如此,印象中,他在上面的时候屈指可数,并且大多也是玩闹一通便被周奕文压了回来。唯独只有一次,他在上面尽了兴。
那是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周奕文要出差,一走就是大半个月,临行前夕,他们俩整宿未眠,换着花样地折腾,周奕文让他坐在上面,按着他嵌得极深,然后带着他几近疯狂地冲向山巅。最后,肖清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只觉得那一瞬的降临恍如飞升。
也恍如隔世。
直到被周奕文喘着气用力钳住,肖清这才回了神,他听见周奕文有点惊慌地问他:“肖清,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肖清动了动,刚要继续,随即便被下身一阵尖锐的刺痛吓了一跳,他迟疑地伸手去摸了摸,一片血色。
他低着头,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知怎么,忽然掉出几滴泪来,大颗大颗砸在周奕文的胸膛。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叫Allen,对吧?”肖清笑了一声,终于破案了。
紧接着,周奕文就抽着气射了。一股一股地涌进他里面,大概是碰到了哪里的伤口,持续不断的疼痛感刺得肖清一阵心悸。
这他妈是不是也算吓尿了?
肖清面无表情地慢慢退了出来,他下了床,赤裸着全身,任凭身下的白浊掺着血色顺着两条长腿渐渐流下来,也浑不在意。他走得有些慢,但并不算狼狈,肩背挺拔却十分消瘦,白净的皮肤上微微冒了些汗,只有侧腰上刚刚被狠狠捏出的两片红手印格外醒目。
周奕文听到肖清淡淡的声音传来:“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明天就搬走吧。”
(3)
肖清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撕裂的伤口有点麻烦,他自己笨拙地搞了半天,疼得呲牙裂嘴。周奕文过来敲门问他要不要帮忙,他说不用,周奕文似乎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开了。后来实在累得够呛,好不容易涂好了药膏,肖清干脆傻呆呆地坐在马桶上思考了一下人生。
两个人的洗漱用品全都摆在浴室的架子上,架子只有一层,一人的东西摆一边。当时选家具的时候,肖清看上个小柜子,周奕文不同意,坚持要在浴室搞什么北欧简约风,结果两个男人的洗漱用品也比想象中多得多,尤其周奕文的东西更是比肖清的多出一堆,把那一层可怜的空间挤得满满的。肖清看到自己前几天新买的那瓶须后水又被周奕文拿下来放在了香皂旁边,他看了看,到底还是懒得再放回去。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不一样的牌子的?好像也不过是最近半年的事……
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等到明天周奕文搬走之后,他的东西终于可以有地方放了,而且是北欧简约风。
第二天,肖清早早出了门,临出门前的那壶咖啡还是煮多了,明明想着只煮一个人的就够了,还是手一抖放了四勺咖啡粉,一气之下把剩下的半壶全倒进了洗碗池。
他到单位的时间比往常足足早了一个多小时,迎面就看见实习的方袁正捧着一排大号的星巴克往小会议室去,看见他就惊讶地叫了一声“肖老师”,然后冲着小会议室喊道:“刘总,不用找人了,肖老师过来了。”
话音没落,刘文倩就露了头,看到是他,一秒钟喜笑颜开,扭着紧身包臀的小皮裙小跑到他跟前,一手紧紧捂着手机话筒,压低了声音问他:“GNT的会接不接?就是那个互联网什么什么大会,好几家都要借机搞发布。”
肖清二话不说就点了点头,干脆地说道:“有多少都接。”
刘文倩眼睛一亮,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又附送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扭到一边接起电话讨价还价去了。
肖清瞥了一眼他们刘总脚上那双堪称凶器的高跟鞋,不禁有点儿想替对方的钱包点根蜡。
刘文倩打完电话,几个人聚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由于加了一个打包的大case,不免又重新调整了人员,接下来的一个月着实够他们这个小公司忙活的。肖清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见刘文倩自己安排不开,又主动帮她分担了一个医疗器械的专业谈判。
几个人算了算人员缺口,两个负责找人的出去联系相关译员,刘文倩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发现肖清还坐在那儿翻那一沓机构说明,眼睛下面一片青黑,人看着也不太精神。她走过去,扭着小裙子靠坐在桌边,端详了一阵这人的脸色,问道:“怎么突然这么拼呐?最近缺钱了?”
“不缺。”肖清透也不抬,继续翻过一页资料。
刘文倩哂笑一声,说道:“那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肖清翻资料的手一顿,下意识地想说没有,却发现自己连敷衍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不会吧……我就随便说说,你真失恋了?”刘文倩大惊,“因为什么呀?”
肖清抬起头一句话不说看着她,大概是眼神过于阴郁,刘文倩秒怂道:“行行行,你别瞪我,我不问了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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