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清连喝了几大口,祁皓翻出一板刚开的药,让他就着果汁吃了一颗。
取了化验结果,两个人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钟大夫看起来对结果也是颇为满意,祁皓觉得他捏着化验单的那副样子满脸都透着欣慰,仿佛在说“我们家孩子这回终于及格了”。
“没什么问题,”钟大夫笑呵呵地看看肖清,“这回高兴了?”
好几年的老相识了,肖清也生出些感慨,点点头道:“给您填了不少麻烦。”
“行了,回去好好休息,饮食也多注意一些,”钟大夫笑着指了指一边的架子,对祁皓吩咐道,“那边的手册拿回去一本,没事好好看看。”
“对了,”钟大夫想了想,又对肖清说道,“你这次还想不想打上次针?”
肖清一愣,说:“您不是说孩子没问题……”
“别紧张,”钟大夫解释道,“那虽然是当作保胎针来用,但它实际原理是要增强移植器官的活性,不是一定要等危险状况出现了才有用的。你这次基本没有什么排异反应,应该也有它的功劳。”
“那要是打的话,孕囊的状况会更好一些吗?”肖清问道。
“先不用打吧……”不等钟大夫回答,站在旁边的祁皓伸手揽过他肩膀,轻轻在他脖子上揉了揉,说,“那个针太遭罪了。”
去年这人躺在那里生不如死的样子还让他心有余悸。
肖清抬头看见祁皓满眼的疼惜,心头一热,他向后靠了靠,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交给那片坚实的胸膛,又抓住肩头那只温热的手掌。
他说:“还是打吧,也不是太疼,没事。”
(37)
“清儿,下午徐阿姨先陪你过去,你做完治疗吃点东西睡一会儿,等我过去接你。”祁晧掐着肖清他们要出门的时间打了电话过去,果然那边已经收拾好,要出发了。
“知道了,怎么也要两个多小时呢。”肖清那边像是已经上了车,旁白传来徐阿姨跟司机说话的声音。
“垫子带了吗,拿厚的那个。”想着医院那种软绵绵的靠垫实在不好用,祁晧赶紧又嘱咐了一句。
“都带了,徐阿姨拿了两个呢。我们出发了,你不用着急,开车慢点。”
刚挂了电话,就收到徐阿姨的微信,告诉他出发去医院的事,吃的、用的都带了什么,也都说了说,祁晧这才放了心。
肖清现在情况特殊,自己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身边没个人跟着他就净剩下天天提心吊胆了。如今徐阿姨能过来照顾一下,真是帮了大忙。
他们两个大男人平时生活一贯自由散漫,肖清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凡事能自己做的从不麻烦别人。
刚检查出来那几天,祁皓跟他提了一句找个保姆的事,肖清原来是坚决不答应的。“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他满不在乎地对祁皓说,“我在家里闲待着嘛,还能有什么事。”
结果,就还真出了点小事。
那治疗是刺激器官神经的,一针打下去,说不折磨人是假的,肖清每次做完都要难受好一阵子,再加上这段时间本来就嗜睡,第二天在床上懒整一天都不想动。前两次祁皓都在家里陪他大半天,中午一起吃了饭才出门,倒也一直安安稳稳的。
这一回祁皓一早有个重要的会议必须得参加,出门之前哄着肖清吃了些早饭,没过一会儿,眼看着那人又窝回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快到中午,肖清摸到手机看了看,祁皓半个小时前发来条消息提醒他订餐。肖清暗自好笑,祁先生自从知道自己当了爹,一直有点如临大敌的意思,恨不得一日三餐按军规分秒不差,再打个铁桶把他从头到脚装起来。
也太紧张了吧!
不过,嘀咕归嘀咕,肖清还是乖乖订了午饭,然后抱着手机和祁先生聊了会儿天。昨天的那一针大概是扎的位置不太好,不知道扎到了哪里的神经,他腰上一直酸麻到现在,翻个身也有点费劲,非拿个枕头顶在后腰上才舒服一点。
看了一会儿手机,困劲就又有点上来了,他想着要等外卖不能睡,眼睛又实在有些睁不开。正迷迷糊糊地要睡着,突然间门口几声巨大的敲门声砸过来,肖清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骤然惊醒,心脏咚咚咚地跳得厉害。
“外卖——”门口扯着脖子喊了一声,又砸了两下。
肖清听着那砸门声,一口气全堵在胸口,怎么就碰上个这么不懂规矩的,既不打电话又不按门铃,除了砸门全靠吼。
他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又气又闷,还是得撑着腰起来去开门。本来脑子就有点迷糊,刚才那一下又起得急了,这会儿站起来眼前直发晕,一不小心,自己脚下绊了一下,“砰”的一声,一头撞在卧室门框上。
关键时刻,肖清倒是一把死死地抓住了门把手,总算是没有摔倒。他捂着额头,跪伏在地上忍过了那阵剧痛,这才十分狼狈地爬起来去接那该死的外卖。
来回折腾这一通,肖清难受得厉害,饭是吃不进去了,早上吃进去的那些也干脆吐了个干净,一直呕到胃液直烧喉咙,还有些停不住。吐到后来,腰疼,胃也疼,肖清勉强给自己烧了点热水喝,自己在沙发上蜷了一会儿,慢慢迷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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