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创始人代表了一家公司的灵魂吗?”肖清叹了口气,把他抱住,肚子紧紧贴着他,嘴唇蹭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So,
you’re
free
now.
You
could
go
wider
now.”
被突如其来的感动砸中,祁皓心头一暖,忽然觉得这些自己默默安慰了自己许久的话,不再是一个出局者最后的尊严,而确实预示着新的可能的一切。
他把肖先生拉去沙发上,让他舒服地坐好,自己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把头枕在爱人的腿上,贴着他隆起的肚腹。不多时,头上传来一下一下轻柔的爱抚,耳边某个不甘寂寞的小东西也不时咕噜噜地动弹几下。
这一刻,他才终于觉得静了。
几年了,他几乎没有停下来过,每天都以远超这个世界正常步调的速度在奔跑,却也像所有这个时代的创业者一样,来不及看清追逐自己的那头野兽。也许自己也早已看到那些局限,猜到大致的结局,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正视这一切。
这个时代,早已不再有既定的商业轨迹。什么功成身退,什么黯然离场,又有什么关系?至少,他还有下一次的整装待发,而下一次的初始资金可能有差不多8000万,dollar。
“怎么办?肖总,”他抬起头,望着爱人那充满母性光辉的眼睛,抱怨道,“你老公马上要失业了,咋办呢?穷得只剩钱了。”
肖清低头沉思了一阵,慢慢换了个姿势,拿着老板的派头,故作威严地说:“现在时势艰难啊,小公司倒闭的挺多,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个工作机会。”
“肖总给找的工作,一定没的说,是不是干活不累挣得又多的那种?”祁皓笑着问他。
“是啊。”肖清抬手抚了抚高耸的肚子,说,“这不是快生了嘛,我想着怎么也得找个保姆,不过就是一没休假二没工资的,不知道祁总愿不愿意?”
“特别愿意!”祁皓眼睛晶晶亮,一把拉住肖总的手。
玩笑归玩笑,不过要等这位新保姆上任还得过一段时间,用祁老板的话说,他还得认真完成工作交接,站好最后一班岗,然后还要去美国领他的失业养老救济金,只不过就是数额吧,比较巨大。要办的事情零零碎碎,确实不少。
由于不能完全确定这回要在美国待多久,这一阵子又是非不断,临行之前,祁皓不免婆婆妈妈起来,嘱咐完这个嘱咐那个,恨不得要给肖清这个重点保护对象安上24小时无死角监控。
肖清无奈道:“你就放心吧,就是去产检要出一趟门,时间是早就定好的,到时有徐阿姨陪我,司机接送,有多少人带多少人,好不好?”
祁皓摇头,说:“去医院倒还好,来去都是坐车,我一会儿再去跟司机说说让他一定开慢一点,这个倒还好……关键是出去散步的时候,我今天看咱们小区东边那个路口来了一堆人,地上也刨开了,还停了两辆大车,可能是要修管道。”
肖清赶紧说:“好好好,那我不出去了,等你回来再去散步好不好?”
祁皓皱眉,说:“那怎么行,适当运动怎么能说停就停,身体不舒服就算了,如果只是懒,那可不行,最近天气不错,每天吃完饭还是要出去透透气的。”
肖清强忍着耐心说:“那行吧,我就在小区的花园里走走,不出院门,行了吧?”
祁皓托腮思索,说:“你可不要一个人下楼,得跟着人,别摔着,而且不要去东门那边的花园,就去西门那个小花园走走,东边那个门什么人都往里进,现在又乱,保安也不管,我这一阵太忙了,我其实早想投诉他们……”
男人啰嗦起来真的很可怕,肖清再也忍无可忍,挺身而上,堵住了那张嘴。
(57)
祁皓在美国的几天,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大概是已经彻底想通的缘故,虽然行程依然忙碌,最终的谈判也并非过场,但他却渐渐将自己从一个肩负企业存亡的沉重角色中抽离出来,真正放手不能改变的,然后对可以改变的斤斤计较。
于是,头疼的不再是他一个人,这样一来,心情似乎就更好了。
这些天他没有住酒店,而是回到位于海边的那所实验室。这里是他事业开始的地方,也是他和肖清的第一次,因为那次的新年度假,他们表白、亲吻、喝醉,绚烂的烟火在天上啪啪啪……这里是他绝不能放弃的地方。
不得不庆幸于自己当初的贫困,实验室的所有人一直是他的父亲,约定了只有当实验室的年化收益率达到某个数值,才可变更。因此,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其视为一纸丧权辱国的条约,而在获得投资后,马上创建了相对独立的新公司,以示主权。
事到如今,却是这最初的不平等条约给了他最好的一张底牌。于是,最终领到“退休金”的祁老板,恬不知耻地给他的老父亲送去了一笔分红。
奔忙之余,另有一件不大不小的新发现让祁皓很是震惊。GitHub,这个全球程序员们的天涯+Facebook,在他忙于工作久未登陆如今终于稍有闲暇上来闲逛的时候,给他推送了一条热度相当高的行业八卦。
全文充斥着程序员风格的层层递进和证明逻辑,翻译过来差不多就是《八一八现实版高智商犯罪:某人工智能工程师利用AI杀人未遂后逃亡美国》。文章写得严谨、有趣,只是有些Chinglish的语法和用词习惯,再加上这个耐人寻味的ID——Geekhead1989,让他难以抑制地想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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