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被当场捉牢,非常没有脸面。
“放下。”
王雨旗缓缓转身,挤出一个仓皇的笑:“做饭这么快啊,跟我妈一样。”“嗯。”汪贺西盯着他,把碗往简易饭桌上重重一放,“过来。”跟喂狗似的。王雨旗巴巴过去,一瞧,险些昏过去:搞半天就弄了一碗泡面,连个鸡蛋都没放,能不快么?
汪贺西扔下面后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开衣柜关抽屉,仿佛寝室里没有这号人。王雨旗咽一口面条,他脱一件衣服,王雨旗再咽一口面条,他脱一条西装裤,王雨旗不敢再咽了。呛着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汪贺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穿上便服,依然没有好脸色:“今天晚上谁打你电话都不要接,装死。”
“咳咳咳为什咳咳咳咳……为什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肯定会出面,到时候我以学生会的名义跟老师报告情况,把事件控制在这个层面。保安公司也由我来出面谈。”
“我要告他们。”
汪贺西转过头,斩钉截铁:“不可以。”
“为什么?”
“将事件升级到学生会之上我就保护不了你了。”
“保护我?”王雨旗莫名其妙,“保护我什么?又不是我打的人,怎么搞得好像是我们有错在先了?”
“学校是不会这么想的。”
“为什么?学校难道不保护自己的学生么?”
汪贺西翻身躺上了床,没有响,屋子里一下子没有声音,静极。王雨旗有些局促,干咳了一下,没话找话:“大麻好吸吗?”讲完立刻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汪贺西点点头:“好吸。你要不要尝尝?”说罢探出身子往旁边书桌抽屉里捞。“哎别别别别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雨旗急得汗都下来了,“我连烟都没试过,您这揠苗助长了。”
“这么乖。”
“你怎么回事,堂堂一届主席搞这种违法行为。从哪儿染上的坏习惯?”
“我妈。”
这下轮到王雨旗不响了。他虽然没经历过资本主义对生活的洗礼,但是豪门恩怨小说还是看过不少的,脑内瞬间想象了一出贵妇们借酒消愁飞叶子的场景。真是刺激。
“想什么呢?”
“没有。”
汪贺西没有管他,自顾自捞了包烟出来,“啪”地一下点亮了打火机,昏暗的火光瞬间照亮他的侧脸,将跳动的阴影投影在他的眉眼之间,像郁结了千百年的愁苦。他缓缓吐出烟,透过缭乱的烟雾看向王雨旗:“那烟要试试么?”
“好啊。”王雨旗鬼迷心窍般点了点头,立刻起身走去汪贺西的床边,坐上床沿,“给我一根呗,我今夜初尝禁果了。”
汪贺西忍不住笑出声,烟悉数喷上王雨旗的脸:“你高考语文多少分?”
“啊?”
“成语不是这么乱用的。怎么考上我的学校的?”他抽出一根烟塞进王雨旗嘴里,“坐过来一点。”
王雨旗叼着烟俯身凑近。
火光再次照亮二人,汪贺西仔仔细细看着那双眼睛,他的瞳孔里有着火焰,火焰中是燃烧着的自己,他的心灵正被爱欲之火反复炙烤,没有一丝怜悯。王雨旗又凑近了一些,他纯洁的蓝色倒影迅速刻在汪贺西的皮肤上,冰凉一片。爱就是这样残忍,无常地颠倒昼夜四季、冷热癫狂。
“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初尝禁果。”
王雨旗有样学样吐出烟,强忍着咳嗽,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一下子呛了出来:“禁果不尝了,太难受了。”
汪贺西温柔笑笑,仔细帮他揩泪:“那就不尝。”
他不愿去幻想将来,今夜,他至少拥有了永恒的此刻。
17
咖啡店老板娘给他们社团成员一人送了一块小蛋糕。
“哎哎你们继续开会,阿姨送点吃的,不用管我。”老板娘摆了摆手,又顺便捏了下王雨旗的耳朵,“你们都是好样的。”“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学霸拿出一叠资料复印件悉数分发给他们:“我把校园BBS上所有有关这次保安殴打学生的帖子给保存打印了下来,尤其是那些带图片和事件解说的,你们可以看看。这周末我去公证处公证一下,作为证据保留。”
“嗯。”王雨旗点点头,“这次的活动经费没有用完,剩下的可以用在律师咨询上。”
疼疼讲:“我舅舅是律师,我昨天已经把情况跟他简单描述过了。”
“怎么说?”大家纷纷看向她。
“我和雅蓉提了四个诉求,刑拘那两个打人的保安;赔偿一切医疗损失;保安公司正式的道歉声明,以及学校有关行政失误的道歉声明。我舅舅讲只有赔偿医疗损失那一条可以争取,因为我和小胡还手了。”
“WTF?!”小胡瞬间黑脸,“有人打我我还不能打回去了?”“理论上来说,不能。你踢了其中一个保安一脚,我扇了人两个耳光,如果要求警方刑拘的话那我们属于打架斗殴,全部拘留,一起进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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