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他看到季清安回国继承家族企业的消息后毅然决然的辞掉了自己正处于上升期的工作,一脚踏入他毫不熟悉的行业领域从打杂开始做起。
他作为新人尽职尽责的包揽下部门里所有别人不愿意做的工作,跑腿也好加班也好,好脾气的程霁全无半点怨言,尤其乐意帮人往顶楼冷面厉色极其难搞的新任总裁面前送文件。
不论是季清安冷脸忽视他,或是厉色将文件退回,程霁在季清安面前刷存在感的主要工作始终不曾有过片刻松懈。
来新公司前程霁本以为自己只要每天都能够看到季清安就够了。
等真的每天都能够看到了,又觉得光看不够了。
程霁想触碰他,想拥抱他,想占有他。
他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季清安如此偏执到几近疯狂的占有欲始终没有停歇过。
他无法容忍季清安与自己不认识的人谈笑风生,无法容忍季清安的生活与自己毫无交集,更无法容忍的是……季清安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自己。
于是,他病态的疯狂夹杂着压抑多年的委屈与不甘,终于在亲眼看到季清安与别人相亲时爆发了。
季清安一拳砸向他的脸颊时,他充上头顶的热血仿佛被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兜头浇下。他摸着自己脸颊上高高肿起的伤痕有些想笑,心里想的竟是……季清安终于会生气了。
程霁发狠地在他唇上啃咬时几乎下了决定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心他都可以不要。
但在昨晚过后,程霁犹豫了。
他捱得住季清安的冷言冷语,也捱得住季清安的拳头。
却捱不住季清安紧闭的双唇与撬不开的牙关,还有季清安冷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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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霁从超市采购回来钟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10,看来计划的早餐要变成午餐了。
他照着手机上的食谱放入调料,最后将牛腩和土豆放在火上慢慢炖着,回头朝关着门的房间里望了一眼。
他应该醒了吧。
昨天那么晚才从公司出来,晚饭大概也没顾得上吃。
程霁打开电饭煲的时候拿着勺子的手顿了片刻,在锅里盛出一碗推门走进房间。
季清安倒是真的还没醒。
昨晚伺候发着高烧的小祖宗到后半夜,天没亮又起来给程霁量体温、上药,确定他烧退了以后把床头的水杯,捎带将昨晚买来的药和水壶一起处理掉。营造出与昨夜无异的假象后他回到隔壁的房间,把床上扔着的钥匙放回床头柜后躺上这张脏兮兮的床,艰难的将自己铐回床头……
这一整晚连带一大早的忙碌终于停了下来,疲乏的身体才一接触到身下的床,深深的困倦立即侵蚀了他的大脑,很快意识便模糊起来。
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深秋的风带着萧瑟的凉意。
程霁看到季清安手臂爬上的鸡皮疙瘩,伸手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他了身上。
突如其来的暖意竟激得熟睡中的季清安一个激灵,他模糊朦胧的双眼刚一睁开,还没来得及对上程霁的目光那人就先将眼神瞥到了一旁。
“被子掉了。”程霁起身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关严,终于将这股凉飕飕的冷风阻隔在外。
恢复意识后最先感受到的是咽喉里那仿佛经过烧灼后的刺痛,季清安想张口说一句“哦”却半天没发出声音,最后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冷不热的“嗯。”
“喝粥吗?”程霁朝他走过来。
季清安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到程霁从床头柜上端起一碗白米饭。
在季清安难以言喻的目光下,程霁面色如常的用筷子夹起一团米饭送到他的嘴边:“水放少了,凑合吃吧。”
季清安张口将白饭含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刚艰难的从燥痛的喉咙里吞咽下去,很快又一口送了过来……
连着吃了几口干饭,季清安觉得喉咙更痛了,不得已在又一口饭递到嘴边时偏头躲开了。
程霁没再强迫他吃,低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后,将饭碗放下起身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手里端了一杯水,他将细软的超长条吸管的一端放进印有卡通图案的马克杯里,另一端则塞进了季清安嘴里。
这个是他刚才在超市儿童区看到的,觉得有趣本想买来自己玩的,没成想正好派上用场了。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季清安,眼神示意他试试看。
季清安无奈的含住软管一端吸了一口,不料没有任何反应。在程霁期待的眼神下他又用力吸了口气,程霁手里的杯子才发出了细微的咕噜声,他又吸了一口……
在季清安觉得自己大脑有些缺氧时吸管里终于有液体肉眼可见的朝自己口中流动过来,却在水一涌进口中时立刻被他连同吸管一起吐了出去,依然没能来得及顺着咽喉流入的热水。
滚烫的热水浇在本就火辣辣的喉咙里,剧烈的咳嗽间季清安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对生活白痴寄予厚望。
他按着喉咙,心想自己这嗓子大概是废了……
程霁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将吸管扔在一边问:“怎么了?”
季清安一边咳嗽一边指了指那杯水,程霁刚刚一直握着马克杯的把手,摸了一下这才发觉水温有些过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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