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舒还纳闷这司机是车坏了还是在等别的乘客,怎么不走啊,正欲开口,对方顺口的叫出他的名字,显然是认识。
“你是...德子?”看外表不太确定,也就那锛儿头的大脑门还能让他想起一些这个人的印象。
“对啊,我靠,真的是你啊,哈哈,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了,这都多少年了,真是太巧了太巧了。”
德子显得很兴奋,像多年失散的老朋友,中间就是有变速杆隔着,不然,都要熊抱过去了。
“可不是吗,真是没想到。”虽然当年他俩算不上什么好朋友,但也都是附近邻居一起长大的,友谊没有,打架的交情还是有的。
“你现在在哪儿呢,这次是回来看父母?咋样啊,是工作了还是上学呢,走走走,咱找地好好聊聊去。”
德子抛出一堆问题,蒋云舒都不知道回答哪个好,他真的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德子见着他能这么热情,这一看和当年也没多大变化,敞亮,社会,说话语速快,能打能闹的人长大了都沾那么点义气,现在成年了,反倒觉得这样的人挺好,当年的坏劲儿可能就是小孩儿行为,不足定性。
蒋云舒要去看孟良,还要赶火车,所以推辞了。
“这是我电话,下次回来打给我,咱们聚聚,李旺李蒙他们我都有联系,这次你就是赶火车,不然,肯定要坐下来好好唠唠。”
德子把蒋云舒送到地方,没能在一块好好说说话,觉得挺惋惜。
“下次一定。”蒋云舒笑着回道。
“好嘞,那就这么着,祝你一路顺风啊。”
和德子分开,看着远去的出租车,蒋云舒还在极大的反差里转悠,感叹日子竟然这么快,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年和德子势不两立,两派动不动就打起来,这转眼都成了一个壮壮实实的大老爷们了。
关键是这差别让他缓不过神儿,这人说变怎么就变了。
站着发了一会儿呆,拎起包往孟良的公司走,没想主人家已经站门口提前迎接了,“离老远就看你和出租车司机在那儿唠,给钱完事有啥聊的”。
“你知道那谁吗?”蒋云舒把包不客气的塞孟良手里,“你都猜不到,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两人一起进屋,“谁啊?”“德子。”
“谁...谁?”对于这个人的名字,当年的受害者也是大吃一惊,路过办公区,下属吓得愣愣的直瞅他,“怎么是他?”声音依然高亢没收敛。
“你小声点瞧把人女孩吓的,可不就他吗,还挺热情的,”进到孟良办公室,“有水没,来点。”把身上的电脑包还有挎包拿下来,“哎哟,可勒死我了。”
孟良去给他接水,才算缓过点神儿,“你这都赶上逃荒了,至于吗,整个行李箱多好,给,温的,现在就能喝。”
蒋云舒接过一饮而尽,跟德子唠一道,对方还觉得意犹未尽,自己嘴都干了,“都给装好了,不拿不行,我这次回来只住两天,所以也就没拿行李箱...你这重新装修了,跟上次来不一样了。”
“没看我是干什么的,装修公司能不把自己捯饬漂亮的吗,还是先别说我了,说说德子,咋会是他呢,我一直没离开过这儿,打了那么多次车,怎么一次都没碰见过他。”
“那满大街跑的车多了,哪那么巧就碰上,再说,你想遇见他啊?”蒋云舒靠在舒服的沙发上,看着头顶新装的吊饰灯,心想,这小子这是赚着了,不是以前的家徒四壁了。
孟良凑过去挨着他坐,跟小时候一样,虽然现在表面上看是老板了,但心里还一直敬他为老大,“德子四年级的时候就转走了,当时听说他爸犯事进去了,后来他妈也改了嫁,这些年,就是咱们那些老邻居也打听不着他家的消息,都说他爹那样,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你没看小时候我受过他多少气,没你他就得称王称霸到底,从小就不是好玩意儿,我就是好奇,这样的人现在怎么干上了出租,怎么想,这行和他也挨不上边啊。”
“三百六十行,谁知道谁吃哪碗饭,你当初的梦想还是当军官呢,这咋还干上装修了,都是为了活着,不过,这一路听话儿,他现在过的挺踏实的,开出租三年了,以前也进修理厂干过,后来觉得那活太埋汰,现在这车是他自己的,他开白班,晚上包出去,一天也不少挣,日子还不错。”
孟良还困在过去出不来,一直摇着头,“就当年他那样儿,我以为长大了怎么着也得混个小头头当当,真没想到他能稳定下来。”
蒋云舒起身又去接了一杯水,“都啥社会了,你是不是当年古惑仔看多了,唉对了,他说和李旺李蒙他们都有联系,这事李旺怎么没跟你说。”
“李旺现在天天跑市场,我俩见一面也都不容易,有时候打电话没说几句那边就有人找他,弄得我现在都不爱找他了。”
“下次吧,下次我回来,把他俩都找出来聚一下,李蒙快结婚了吧?”
“黄了,前段时间我去看现场,在北环看见他了,工作也不太顺心,一副愁眉不展的。”
“咱们几个就我远,没事你们就到一起唠唠,这些年的感情别断了。”蒋云舒还一派老大的样儿,笼络大家在一起,都是发小,多少年的感情了,不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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