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哲知道,直的哪容易就弯了,最后还不是自己的兄弟吃苦头,他不想看他整日的因为这个痛苦,大好的年龄就该恋爱,就该享受爱情的美好,何必苦苦追寻那得不到的,傻是一种病,痴比傻还要严重,陷进苦恋的漩涡无法自拔,那么他也只能出手相帮。
“干嘛呢?”刘哲的电话打了过去。
林应涵揉了揉还在疼痛的脑袋,按开了床头灯,接起电话,“谁啊…哥啊,这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神经性头痛是老毛病了,刚刚吃过药迷糊着又被电话惊醒。
“睡觉?哦对了,你那儿现在是半夜,我在巴黎出差呢,刚忘看时间了,这不突然想你了嘛,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刘哲啜了一口咖啡,香气果然不一样,不愧那么有名。
林应涵坐起了点儿,靠在床头,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还没供暖,屋里有点冷,“你们可真自在,总往国外跑,打着公出的幌子实则旅游吧。”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是真的有项目在这儿,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我刚结婚好不好,谁愿意出差啊,这你嫂子还直叨叨呢,蜜月刚结束这又出来,坐飞机都能把人累死。”刘哲直抱怨,不过他说的的确是实情,总出差不是啥好事儿,倒时差倒的人直蒙圈。
“你可得了吧,快说,啥事儿,别说什么想我了那些没营养的,说实的,我这刚睡没多一会儿就被你吵醒了,还要早起上班呢。”
这个表弟果然了解他,平时他们真的是除了有事儿,没事儿连条短信都懒得发,这大半夜的打电话,说想念,谁信啊。
“那我可直接说了,我跟同事一起来的,他也是那个。”
“哪个啊?”林应涵打断他,不明白他说的。
刘哲怕同事听见,挪的远了一点,“就是那个啊,和你一样,喜欢男的。”
“啊,怎么了?”林应涵懒懒的问,提不起任何兴趣。
“他人不错,27岁,博士学位,同事嘛肯定和我干的是一样的,家里条件挺好,就他一个,纯北京人儿,已经和家里出柜了,只是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另一半,人长的也挺帅的,反正我觉得挺精神,一会儿发照片你看看,挺男人的,不娘,气质也不俗,怎么样,介绍你俩先认识认识吧,就算不成,交个朋友也是好的,你看你现在,整天无精打采的哪像个年轻人,振作起来好好谈一场恋爱,把你以前的活力都找回来。”
表哥的一通话他没打断,不是他听进去了,而是又陷入了沉思,蒋云舒,我该怎么对你才好。
“应涵…应涵…你在听吗?是信号不好吗?”刘哲说了半天,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看了看手机,信号是满的,难道是又睡着了。
“应涵…”
“…呃…我在呢。”林应涵回魂,顺手抽出烟点上,现在他对这个有点依赖,似乎都成习惯了。
“在怎么不吱声啊,怎么样,找个时间见见吧,你那儿离北京也不远,坐高铁就来了,或者说等我们回去顺便看看你。”
“没兴趣。”
“欸你小子对什么有兴趣,蒋云舒是吗,可他是直的,直的你懂不懂,你对他那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不是我打击你啊林应涵,就他那样的,你就是再等他十年,他也得那样,弯不了,我这个同事是真的挺不错的,人家是天生的,不用你费劲就上道,所以你最好别错过。”都把刘哲气急眼了,也不管说的对不对,反正都说了,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不合适。”林应涵吐出一口烟,眼睛触及到那个用饮料罐做成的灯笼上,那是那年蒋云舒送他的新年礼物,他一直带在身边,不光是这个,所有共有的回忆都带着呢。
刘哲是真的被他气死了,强压着沉住气问道:“哪儿不合适你说,”声音有点稍重,引得一旁的客人直瞅他,他赶忙掩口又走的远一点,“人家那条件配你是戳戳有余,你还挑啥样的。”
“哥,你就别操这个心了,你是不是逗我玩呢,人家是博士,我是啥,一个小小的本科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还叫合适,人家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儿,我是一个不在级的小城镇,再城乡结合心里也得有个数吧,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都是没用的,哥,我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办,你就别管了。”
“林应涵,如果你不是我弟,你以为我愿意管啊,我是不愿意看你伤心难过,他蒋云舒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牵挂十多年,也许你的感情世界我不懂,但日子总得过下去吧,每次妈打电话说起你的事儿都是唉声叹气的,你就……唉,行了,以后再说吧,不管你了,不过,你也过过脑子,我们都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好起来,不想看你现在这样。”
“我知道了哥。”
直至烟屁股燃尽烧到了手,他才从恍忽中清醒过来,每次都得有这样的刺痛他才能重新审视这件事,然后过不了多久又陷入那种不自拔的困境。
这就是个怪圈,以为找到了法子能走出去,最后绕来绕去还在原地,说到底,他还是心疼蒋云舒,或者说刚刚开始,他还不敢或掌握不好这个度,不知道怎么进行才好,自从强硬的伤了他那一次,他们之间可能就回不到从前了,而在蒋云舒那边,强迫一事倒没什么,都是男人,大不了就是躺了几天,也没有什么贞洁可言,他的障碍在心里,他一直把林应涵当弟弟,然后某一天这个弟弟突然就对他说,爱他,爱了很多年,并且除了他不会娶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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