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衫和星空甲_广式煲仔饭【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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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惊鸣拭去他额头那层汗,说:“改天得换个薄点的被子。”

  可不是吗,傅千树敷衍地“唔”一声,马上快睡过去了,岑惊鸣突然拿住他手腕,将傅千树拽了起来,在唇上浅浅印了一记。

  牙膏很好闻,这回他是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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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去当乖学生。傅千树坐在车上把沿途经过的各个路口尽数记了一遍,岑惊鸣见他两手扒在窗上,关切地问:“怎么,是不是里边太闷?”作势要把玻璃摇下来。

  “没,”傅千树全神贯注地盯着,“我就怕以后又忘了如何走。”

  我真是拣了块宝。岑惊鸣屈指在方向盘上抠了一下,眉峰挑蹙,片刻才把那种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的冲动平复下来。

  “记不得就记不得,”他说,“因为我一定会来接你。”

  “那也不成,”傅千树很坚持,“你听说过哪个不会认自家的路的,要酿成笑话啊。”

  他见已经开进大学城才扳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地乖乖坐好。见岑惊鸣看着挺精神抖擞的,打了个哈欠说:“不行我真的好困……”

  “辛苦了。”岑惊鸣很自觉地说。

  傅千树摆了摆手,其实眼睛亮晶晶的,就是状态不大振奋。岑惊鸣夜里也折腾了好一阵子,先是想到有关余秋的详细盘算,渐渐便填满傅千树的模样,他们竟然就这么水到渠成地走在了一起,从哪个角度看都幸福得不可思议。虽然不约而同地分了房,可一墙之隔就是对方,即便明白是幻觉,他也情不自禁地屏息,去相信自己听到了那人呼吸浅浅的律动。

  所以天明之后才主动承包了这项叫早服务,不为别的,看见他四仰八叉舒舒展展地躺着,才有脚踏实地的真切感。

  某种程度而言他俩可算同在天涯沦落,岑惊鸣也想不出再好的安慰话,只温声说:“中午回去再睡吧。”

  “嗯嗯,”傅千树打开门,原地跳了几下,见车子又将启动,大声叮嘱,“你也要午休!记得按时吃饭!”

  岑惊鸣眼波如水地深深望着他,抿唇而笑:“好。”

  傅千树看着车子驶出主干道才进的校门,到底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睡眠不足晒晒太阳毛病就能好一半。他路过操场,脚步轻快,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停下来看了会儿不知哪个系的学生踢球。

  学校每年春夏交接的时候,就会把这一片的树全给砍伐,栽种新的,有小道消息说是拨的资金太多花不出去,真假先放一边,俨然成为了一个传统。光芒投下来还是蛮刺眼,傅千树却能嗅到生机盎然的鲜活,他圆圆地瞪着双眸,望着足球高高扬起,砰地撞得整个铁丝网摇摇欲坠起来。

  傅千树跟着场边替男朋友看守衣物的几个女孩,咧嘴笑得开怀。

  他就这么谈恋爱了,不能想,一想到便会兴奋。然而思绪却漫延开去,联系到初次相遇,他抬头而对方弯起笑眼的那个刹那。他在瞳海中分明瞧见礁石和惊涛,万水勾勒出一个泛白的漩涡,不知深浅不诺安危,傅千树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如此回忆,何止是一见钟情这四字形容得尽。

  “老哥你去哪浪了,才来!”

  上午是门大课,傅千树到教室时简直要座无虚席,好在吕奇给他占了个位。不过往常,因为吕奇要跟女票腻歪,傅千树都会自己找地方,这会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跟小情侣窝在中后排。

  “待会看不清板书了哎。”傅千树很没电灯泡的自觉地说。

  吕奇白他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哦!”

  可惜老师的字实在写得太小,傅千树象征性地努力了会儿,决定今天就放纵自己一把。半堂课过去他还在不住划拉手机,吕奇惊诧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抬起脖子去看,傅千树就像多长了一只眼睛“唰”地就把屏幕遮了个严实。

  吕奇只来得及瞧见一堆花里胡哨的小广告:“你不会在上啥黄网吧?”

  “滚蛋。”傅千树怼完他,嘴里鼓着气,把自己搞得像只青蛙。

  好奇心害死猫,傅千树晓得吕奇不会善罢甘休,这下就跟身边装了个□□没差了,只好收起手机,心不在焉地转笔玩。骂归骂,他刚是在一个同性交友网站取经,也千真万确。

  岑惊鸣与他断了联系那几天他甚至下过相关的视频,深更半夜插着耳机线打开,然而总归是开了个头没能继续下去。时光回溯到若干年前,去告诉当时的自己有朝一日他会去干这事,估计傅千树打死都不会信。

  这种片子大多相当直接,文件名是一串乱码,看进度条手指一拉就可以带完,根本没有所谓的剧情,两个男的几分钟就脱得一干二净,四肢交缠地拥倒在床上。傅千树记得不清楚,但当时为了刻意表达细节,那种舌与舌痴交,舔舐和吮吸的声响都相当露骨,现在一勾连就仿佛响在耳边。

  那会他心乱如麻,似乎也并未产生那种生理上的反应。傅千树扔开□□似的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在黝黯中无比刻骨地描摹出岑惊鸣拿着烟,在橘红的光斑前冲他勉强笑的样子,只觉得皮囊之下有什么在一阵阵地发痛。

  人的情感,是一种极端复杂的事物,不能用书本上的理论一以概之。傅千树或许无法看下那些画面,但岑惊鸣靠过来,他是能感到那份逐渐和对方水乳融合、频率相近的情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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