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脑渐渐理出草蛇灰线,沉稳道:“惊鸣,这个挑事的和你们的谋划应该没什么关联,只是要报复我,正好跟着凑一块了。”
“不是没错,”岑惊鸣说,“我也有责任。”
“什么责任?”傅千树不解地望着他,“不应该亲我?不应该带我出去而不是关在家里?还是干脆不应该跟我在一起?”
他语气过于冲了,自己也知道,偏生低不下头来,软言软语再相说。
岑惊鸣坚定地否决:“不是。”
他摸了摸傅千树的头,他没生气,还在淡淡地笑着,只是笑容中有着不轻易显山露水的灰败。
“不应该没保护好你。”他道,“如——”
傅千树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他噌地起身,扑了过来,将岑惊鸣带得撞到了床上。
岑惊鸣惊讶于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正离开一些想坐起来,傅千树爬到他两腿间,二话不说狠狠吻了过来。
☆、40 也无风雨
岑惊鸣擅于照顾他人,又将着身心全交予傅千树一个,体贴近乎放大成纵容。
对于一些小习惯,他记得仿若铭刻,比方说傅千树一紧张,话就会多起来。
“想什么呢,”他的□□正顶着一方圆润的膝盖,岑惊鸣抬起自己,后背硌在床栏凸浮的雕纹上,他笑着摸了摸傅千树的头发,那柔软中还浸了夜色微凉的潮澜,像刚走出回南天,“要不要换我来?”便主动将已然半硬的物件送得贴近。
“美得你,”傅千树道,“机会难得。”
☆、41 春和景明
第二天,傅千树正大光明告了假,发微信给吕奇,让帮记老师讲的内容。他抱着被子听语音的时候,旁边床铺只少许的余温,桌上早点倒是格外热乎。
岑惊鸣出了浴室,系着酒店的浴袍,眉骨侧的墨色洇开,发端湿软。帘外日光溶溶,傅千树坐姿极不安生,笔直的腿伸半条出来,为蛋黄色均匀涂抹,在视线中一勾一晃。
他将身倾去,轻轻搭上对方红痕犹布的膝头,这曦景的功效倒像爽身粉,手下触碰的肌肤寸寸滑润,溪涌一般地颤动。傅千树把眼合上,却没等来迟到的吻。
“唔!”他半是生气地踹了一下,叼住被塞进来的牙刷,满嘴甜莓味儿。
但牙刷是新买的,不同于酒店那些旅行套装,后者劣质得回回能把人牙龈刷出血来。也不知自己醒前岑惊鸣偷干了多少事,他后面干干净净,对此却印象全无,只得感慨岑惊鸣使起心来能把人宠上天。
岑惊鸣见他不动,怕久了把牙膏沫误吞下去,道:“背还是抱?”
傅千树挂着一脑门问号把他瞅住。
直等听清了,他才像很是为难地问:“哪种比较占便宜呀?”
“我建议用抱的,”岑惊鸣眨了眨眼睛,“趁我还有力气。”
傅千树“哦”了一声,托着下巴拿眼把他从上往下细细刮一遍,忽地一笑,大大方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岑惊鸣摸着有几块精肉,可毕竟傅千树个头也过了一米七,先把人抱去洗漱,回来还没够着餐桌,他两个就重心不稳地摔倒在沙发上。
“哈哈哈,你个菜鸡!”傅千树轻盈地跳下来,自顾着去吃他的了。
昨夜的折腾消耗过大,傅千树风卷残云地啃了仨包子,速度才开始慢下来。岑惊鸣没吃多少,拿着电脑不停在敲什么。
傅千树料是和余秋案件相关的内容,他手机搁床头充电,便咬着吸管探头想看屏幕上的,谁知岑惊鸣下意识就将手里笔记本移了一下。
搞什么,傅千树脸唰地黑了。
“讲什么的都有,”岑惊鸣苦笑道,“我不大情愿叫你看见。”
傅千山把椅子拖过去,只说:“手拿开。”
他将掌心摊开按在岑惊鸣的后背上,边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一边顺着固定方向柔和地拍,好像因为他受了委屈,必得这样哄慰着才能舒心。
那些不堪卒读的垃圾话有嚷嚷女方早时干什么去了的,有发酸说当小情儿不知收了多少好处,定是分赃不均才设计让男方身败名裂的,还有老神在在地等反转的。
傅千树瞧得牙痒痒,幸而打开网页里还有一个是学校承诺停职当事人,并彻查此事的声明。
“何不食肉糜!”傅千树冷笑一声,骂道。
“舆论场,是这样的,”这下岑惊鸣反过来给他顺毛,“看看是为了不至于打没有准备的仗,没必要较真儿。”
“你也就说得好听,”傅千树道,“不然干嘛同人商量万一我那帖子传出去得如何如何?”
岑惊鸣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头:“你眼睛真尖啊......”
他确实在意那条帖子的消息源,如临大敌地和喻宵详尽谋划,不单单是担心公众在性向问题上穷追不舍,让别有用心的人遮蔽了攸关真相的主要矛盾,更是不忍让傅千树因此暴露在偏见的视野下。
一旦念及那些呛鼻的尘埃将沸沸扬扬地蒙上他的至爱明珠,他便怒火中烧,根本顾不得半分的理智。
“我没能保护上小秋,”岑惊鸣痴痴地望着傅千树,很轻地笑了笑,说,“也老是牵挂着,万一又伤到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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