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岑惊鸣踩空了一下,“嗯?”
“——看看这么久没实际操作,你手艺退步没。”
他们正好从斜坡往下,风呼呼地擦过耳畔,傅千树就在风中笑着补完那句话。
两人也就隔绝三周,倒弄起苦命鸳鸯的做派,临别最后一晚在岑惊鸣家过,起迟了也没关系,他开车送回大学城去。傅千树要求提得早,但等两人吃罢饭,策着余秋给他们开视频吸完在店里打工的猫,时钟也已经滴滴答答走过八点。
“怎么想起要这个了?”岑惊鸣放下工具,搬了小凳子坐在矮他一截的地方。
傅千树说得含糊:“想要便要了。你自己说的啊,没规定男的就不能用。”他搬来前尘旧事,警惕地瞥岑惊鸣,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那你想做哪种?”
唔,傅千树没了主意,歪着脑袋寻思半晌,灵光一现道:“就做我姐那个吧,你还记得吗,有星星和月亮的。”
岑惊鸣当然记得,不过他也看出来曾经是钢铁直男的某树乃醉翁之意不在酒,拿了甲片先贴上,再进行接下去的作业。
他全神贯注的样子向来动人。傅千树低着下巴,心猿意马,想到若干月前岑惊鸣睫羽蹁跹,修长十指恰如剥壳蛋白,一笑起来眼中莹亮,都不知是阳光留在那处位置,玻璃窗户的折射,还是本身那便是光源。
岑惊鸣用的底色只比傅千树甲肉本身略深,烤干的时候手伸进去慢慢会觉出痒意,傅千树忍不住乱动的时候他便倾身上去,吻迹凌乱,却把他的腕子按得纹丝不动。
……都不知是职业病还是恶趣味。
好在顺利完工。
傅千树坐得僵直,伸了个懒腰,又摊平手背细细端详,越看越喜欢,到后面都有点臭美的味道。
他的肤色比岑惊鸣深一点,但泛着健康的光泽,手也算得上长,不过拉着触感总有些肉乎乎的。皮肤细腻,掌心的纹路很清晰,不生茧子,按迷信一点的说法,会终生博学、安泰、幸福。
岑惊鸣想象着这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游走,在虚拟空间创造一个全新宇宙的样子。
星月很配他。他不由自主地想,于咫尺间启唇说了句什么,惹得傅千树热血上涌。
岑惊鸣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人,让他害羞地埋首在自己颈间,一同倒在榻上。
——傅千树让他得偿所愿,用这指尖跃动的嫩红夜空,在他背上抓出了好几条道道。
曦光渐起时岑惊鸣站在窗边,看着黄油似的太阳将恋人涂抹,他果然如那晚所诺,在为对方画一些东西,只是愈发投入愈不满意,或许是因为太在乎。
但阳光喷薄而出,笼罩天地的那一刹那,当万芒灌入,树叶沙沙,岑惊鸣终究被缪斯眷顾。他笑了起来,走上前将沉睡之人吻醒。
傅千树没有告诉他的是,自己远比面上呈现出来的还要想念他,哪怕是再短暂的分别。
幸好,当他为一道难题冥思苦想,抑或手指翻飞时,在与键盘相触的指尖,永远跳动着那个人倾注的赤诚心意。
他在傅千树的指尖绘造了小小的而又完整的美夜。
傅千树想,他大概又学会了一句新的情话。
“我把我的星星和月亮留下来了。”他说。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中第一篇原耽,谢谢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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