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车里的人都没回头看向他俩。关常宁抱住他的脑袋。隔了几秒高敬彦慢慢挣脱开,小常宁,你是不是要闷死我。你要是闷死我你可就少了个爸爸。
叫爸爸你给钱吗?
给,不叫也给。
关常宁打了个哈欠,高敬彦摇了摇他的胳膊,别睡,带你去个地方。师傅,下一站下车。
跑到一个饰品店门口,高敬彦拉着他走了进去。请问,这里能打耳洞吗?
可以的,请跟我来。
关常宁不可置信。你要打耳洞?
嗯,今天我生日。这是你陪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我要记下来。
关常宁在一边等他,看着高敬彦,打耳洞疼么?
高敬彦笑着,我也不知道,打完了告诉你。
等到高敬彦打完回头找他的时候,关常宁就站在他旁边。我也要。
两个人一左一右。顺便在这家首饰店里找了对纯银的耳钉出来,让他们一个礼拜之后再换上。
高敬彦抱歉的看着他,疼么?
还好。你生日想要什么?
要你。
关常宁当做没听见。好,那我们去吃牛排吧。
高敬彦追上他,来了。
晚上到家,高敬彦的妈妈人没到,礼物先到。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在哪看见的东西纪念品之类的放了进去。高敬彦有种预感,他妈妈可能不会回来了。出去玩总不能是自己一个人。
关常宁看着他心事重重,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高敬彦站了起来没有预料的把他推倒。瞬间侵占了他的唇齿。
第8章:风雪
刚放假没几天,奶奶就给关常宁打过去电话。什么时候过来。家里也没人,他们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关常宁挂了电话,高敬彦刚睡醒出来。
奶奶让我们过去。
今天么?
嗯。放假好几天了,也没告诉他们。他们知道我爸不在家,让我搬到那去。
我去合适吗?
你想去吗?
想,可是我会打扰你。而且也要中考了。你去学习吧。我买不起你的时间了。
那等我回来。
嗯。高敬彦走过去抱住他。你再长长个子吧,别忘了睡前喝牛奶。
喝牛奶只能变白。
我想到了另一个让你长个的方法。等你回来了再告诉你。
嗯。
高敬彦给他收拾好东西,关常宁坐在一边。看着他把衣服装进皮箱里。没关系,我们开学的早,没几天就见面了。
嗯,知道了。不用担心我,正好趁你不在,我还能和那个高荦荦再续前缘。
我要是看见你俩在一块走,腿打断。
嘁,你又不知道。
你耳朵怎么样了。要不要把耳钉换上。
高敬彦跑过来,换换换,你给我换。我看不见。
可能会有点疼。
我知道你心疼。
关常宁给他轻轻的把耳钉拿下来。新耳钉用酒精擦过才慢慢戴上。高敬彦一直咬着自己的的虎口,疼的身体都跟着发抖。
终于换完,高敬彦看着上面还带血的耳钉。问关常宁,我给你换吧。关常宁把耳朵靠过来。坐的直直的。
很疼的。
我相信你。
这座城市再一次遭受冬雪侵虐的时候,高敬彦收到一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小彦,妈妈要结婚了。你过来吗?
高敬彦胸腔里一阵注水。看着风刮起大雪呼啸而去,又一阵大风哐的一下拍在玻璃上。玻璃没能抵抗的住,抖了几下。你想好了?
嗯,他对我很好。虽然他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愿意。
那你俩领证了吗?
没有,在等你同意。
我不同意,打死我都不同意。高敬彦把电话摔向墙角,瞬间支离破碎。既然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干什么,就当我是个傻子就好啊,我还能骗骗自己我还有妈妈。现在,连妈妈都要被抢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高敬彦抱头痛哭,外头天昏地暗。他现在迫切的想看见关常宁,想听他说句话,想让他抱抱自己。他想在别人的温暖里继续活下去。他有那么一瞬间,想冲向墙壁撞死。他被沉重地生活击垮,久久不能呼吸。
外面大风更劲。高敬彦拿出墙角一堆零碎中的手机卡,还有那只桃子的挂坠。
随便穿了个衣服走出来,砰的一下重重的关上门。拖着全身肿痛的身体坐电梯到了门口,风中夹杂着雪花拍过来,打到他脸上。他感觉不到。眼泪还没等流出来,先一步冻结在了睫毛。出门没车。他抱了抱自己。没事,常宁,我知道奶奶家在哪。
顶着四面八方吹过来的不明方向的风雪,高敬彦不能呼吸。步履艰难。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和别人推搡。平时半个小时就能走到的地方,他多走出来一个多小时。
天色暗沉,没有太阳,没有阳光,只有冻人彻骨的寒冷。到了关常宁奶奶家门口时。高敬彦已经感受不到身上器官的存在了。用尽力气敲了下门,就昏过去了。手里攥着那只粉色的桃子。
关常宁今天全身都难受,又是大雪天,就像是在宣告离别。一天都很沉闷。出来倒热水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只一声就没了下文,关常宁内心倏地莫名忧伤。堵在心口,呼吸艰难。
走过去慢慢开门,看见倒在地上的高敬彦,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喝的滚烫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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