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常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有我。
到了地方,一家西餐店,任政早早的在那里等着,给他们点了一些热饮。两个人看到任政挥舞着的手臂,朝着他走过去。老师。
任政笑了笑,在外面就不用叫我老师了。坐下吧。想吃什么随便点。招呼服务员过来,一份T骨牛排,你们要什么。
我们什么都好。
那再要两份一样的,一份水果披萨,两份甜品,三杯果汁。不够一会再点。
服务员刚离开。高敬彦等不及问他。
你什么时候见得我爸?
任政笑了下,刚刚出门之前。
高敬彦愣在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爸让我过来的。来看看你。
你是说你和他住在一块?
嗯。
你们。
嗯。
你这么年轻和他个老头子瞎混什么?
你妈妈和你说他是老头子?
高敬彦把头撇向一边。那倒没有。
你虽然长的这张脸八分都像你妈妈,可是还有两份英气是你爸爸身上的。你妈妈果然还是爱你的,把她最好看的眼睛和嘴巴遗传给了你。
你见过我妈?
照片上见过。你还没见过你爸爸呢吧。任政拿出手机给他。这个就是,他还没你说的那么老。高敬彦接过手机,的确还是年轻的。鼻子和下巴很像他。
你爸妈结婚也早。不久你就出生了,然后,他们就离婚了。
他们为什么离婚?
你妈妈没和你讲过吗?因为她在怀孕的时候发现了你爸爸的事。所以你还出生,两个人就分开了。
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你爸爸还偷偷给你们学校建了个篮球馆,你不是喜欢打球吗?
那你来我们学校也是他?
嗯,顺便来看看你们前一个班主任,我可是有帐要和她算。
任可心?
你猜到了。
她没和别人说过他有哥哥。
我比可心大了十三岁。她有记忆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外面念书,没怎么看过她。也没带她去哪里玩过,她可能都不知道我这个哥哥的存在。
那你怎么不回来看她?她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
任政看了看外边的暮色。我当时,我。算了,不说我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到家里。
谁家里。
你家里。
我不去。我爸爱干什么干什么,每个月给我打钱就行,你告诉他不用管我。我有人要。关常宁看着任政。老师,你让高叔叔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任政看着他们。嘴角挂着微笑。看着你们,我都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早点认识他。
你也可以选择不认识他。
现在可能太晚了点。
东西一块被端上来。高敬彦帮着关常宁把牛排切好放过去,才去管自己的。
吃完饭走出去,任政开车执意送他们回去。高敬彦死活不愿意,还是让关常宁强行拉上了车。
任政开着车,头也没回。等你们毕业了,我就走了。
去哪?
当然是回去当我的秘书了。
我爸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让我告诉你,想等你去了再去了解他。
我说了我不会去的,你们的世界我也不想了解。
你干嘛一脸嫌弃,你们俩迟早也有那一天不是吗?难道说你们也只是别人看到的那样?别回答我是,我可不信。好歹我也比你们多活了好几年。你们到底是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高敬彦看了一眼趴着车窗看着窗外的关常宁,回答任政。知道还问。
任政被他的恼羞成怒逗笑。过会不笑了。异常冷静。你们要是有时间,能不能给可心通个电话。我想让她回来上学。
任可心?她不是已经转学了吗?
我不同意她去,那边太冷了,她是女孩子,从小就怕冷,万一再去那边,我怕她熬不过那边的冬天。
那你妈妈怎么说。
我妈妈早就去世了。
那。
继母。可心不是男孩,她妈妈生她的时候就是在姥姥家,生产之后没护理好,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所以,她对可心不好。可心也从来不愿意承认我是他哥哥。
所以她妈妈才那么嫌弃她,让她在学校外面等,还装作两个人不认识。
大概是吧。如果有时间,麻烦你们可以去看看她。
那你知道袁阳的事了么
知道了也晚了。他们家人一夜之间都死了。
关常宁听到了也从外边夜晚的景色中回过神来。死了?
嗯。好像是喝了毒药之类的东西。我去的时候听他们楼下的大爷说的。一家人挤在烂尾楼里,几十平的小地方,换了谁,也没办法真的能接受自己的出身吧。
高敬彦紧紧攥着关常宁的手。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任政笑了笑。你知道有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没有人的出生不是上帝馈赠的礼物。我一度觉得这句话很对。那是当你处在养尊处优生活条件丰厚的家庭里,才能真的说得出来的。他们想要任何一个东西,唾手可得,他们就觉得生活没那么难,可以向前看。但是那些生活在苦难里的人有可能一辈子见不到阳光雨露,没有宽广的视野,井底之蛙要如何够得到天上的星星呢。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在阳光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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