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感受到两人之间流转的氛围,默默地笑了一声。有些欣慰,也有些悲观地对未来并不看好。
轮椅送来了,合力将梁松影小心放上面坐好。出了骨科室,宋礼在前面探路,陈醒推轮椅与梁松影走特殊通道离开医院,晏望霄先一步在地下车库等候。
梁松影上了车,从鬼迷心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死也不肯去晏望霄家休养,“我会不自在的,二少。我在自己家舒服点,病人的心情也是影响康复的重要因素之一,是吧?”
梁松影死死抓住车门不放手。
第6章 表白
晏望霄只好道:“我会去看你。”
陈醒在副座对驾驶位的宋礼笑道:“我原来不知道,二少是这么有责任心的热心人,难怪许多任情人分手后从没说过他不好的话。”
“哈?”宋礼鄙视道,“你懂什么?”
“……”陈醒。
先前订好的东西,晏望霄差人转送到梁松影家。安置好,已是凌晨两点多。晏望霄在窗边打开窗抽烟,陈醒、宋礼在床旁打哈欠,梁松影躺床上眼皮打架,道:“都回去睡觉吧,今晚谢谢你们了,改天病好请你们吃饭。陈醒,明天记得找护工来。”
陈醒应了一声,“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随传随到,明天再来看你。”
梁松影“嗯”了声。
宋礼和陈醒走到门口,身后不见晏望霄跟来,返回去唤窗边出神的二少,“二少,走了?”
“你们先走,我跟梁松影有话要说。”晏望霄掐灭烟。
“哦哦,早点回去。我先走啦。”宋礼道。
那两人关门走后,晏望霄去洗手间洗去烟味,搬了一张椅子在床头边坐下,看着梁松影,“腿,疼不疼?”
夜深人静,小小卧室里静静亮着白炽光。
“有点不舒服,不是很疼。”梁松影轻描淡写,没必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狼狈,也不想让别人担心。
晏望霄哼笑一声,觉得他与传闻不符,“都说你为人情绪化,受了伤,怎么不发脾气?”
梁松影揉揉困倦的眼睛,笑:“我一向认为,人在生病时更应该保持理智。本身病人就给别人添了麻烦,再乱发脾气,不是又给人添堵自找讨人嫌?”
“那你什么时候不理智?”
“想做一件事却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的时候。”
“不理智的后果?”
“就会生闷气不想理人不想说话,报纸上开始写,梁松影又发脾气耍大牌,情绪化难以捉摸。”
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的笑却很不一样。
梁松影五官精致柔和,气质干净明朗,不露齿的微笑亦神采飞扬,十分畅快。晏望霄永远是抿着唇那样内敛的笑,举止轻浮时则挑起一边嘴角,笑得讥讽世人一样。
这时的他抿着唇,眼里敛着笑意,有一股不动声色的深情缱绻。
梁松影那种对晏望霄陌生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晏望霄,眼前这个男人,有着成年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腿上交叠的两只手静静地散发力量,英俊的面容性感富有魅力,深邃锐利的眼神,从容不迫的神态,还有他背后支撑着的整个晏氏集团,经年积累的娱乐圈声望,梁松影感到,这不是一个他可以轻易掌控和影响的男人。
然而,从昨晚车上开始,晏望霄试图掌控他、影响他,带着某种他目前尚未知晓的目的。
他相信,人心与人心,本质是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永远在斗争、较量、妥协。所谓的爱,不过是一颗心对另一颗的臣服,爱的表现即妥协、让步。相爱,即是互相征服。若一段感情里,只有一方一味退让,当退无可退时,爱情玩完。
他忽然更加明白,晏望霄一段又一段感情,为何总是重复着开始与结束。只是他为何要不知疲倦地追逐爱情,他看起来像那种非要爱情不可的人?
但是他很欣赏、也羡慕他能如此执着!
“从我脸上,你看出什么?”晏望霄打断他的思绪,离了椅子,坐到床边,近距离俯身看着他,“这么近,够不够你看清楚?”
梁松影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呼吸交融,“很清楚,脸上的细毛孔看得清清楚楚。”
“我认真的。”晏望霄望进他的眼睛,与他直直对视,“我那时在车上想说的话,我又考虑了一遍,决定说完。”
这个距离太暧昧了,想到晏望霄男女不忌又正好单身,两个单身男人在这独处一室,更暧昧了。
梁松影却没有移开目光,“你想说什么?”
晏望霄深深地看着他,那目光不像看着情人或爱人,而像是看着一个猎物,“我说过,在Lan身上看到一种可能性,我觉得,你有那种潜质,能够成为我的朋友、同伴、爱人,陪我走过人生这一段路。你有能力、有才华、有追求,你是一个重情、有情人,你足够真诚因为你情深,你不会轻易放弃你钟爱的音乐事业,你不会放弃,既然目标还在,尚未完成,你就不会放弃。你不会放弃,是吗,你不会放弃?”
晏望霄脸上又出现那时的恍惚迷离,清醒的话语最后变成梦呓般的呢喃,头慢慢垂下,埋在梁松影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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