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明天回HK的行程取消,他收拾行李,从舅舅家回到他和晏望霄的小窝。
他打开门,吃了一惊。屋里像遭贼一样乱七八糟,东西凌乱散了一地。战战兢兢查看屋子里没有贼,才动手收拾东西,给晏望霄去了个电话问怎么回事。
“你在哪呢?”
“西城区。吃饭了吗?”
“吃过了。我现在在宏荣小区的公寓,屋子很乱……”
“你回去了?”晏望霄语气急变,“有没有人看见你?”
梁松影不再收拾屋子了,坐到沙发上,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我回来时没想太多,是不是有人进了我们屋子翻找东西?”
“……那是我弄的。你赶紧离开,别在那儿呆着,回你舅舅家去。”
“晏望霄,有事你别瞒我。”
“总之你先走,明天回Y市,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
“晏氏出了什么事?”
“可能不行了。晏氏倒闭也许已经是最好结果,人没事就好。等这场风波平定,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不需要我陪你吗?”
“……我知道你在远方挂念我,安然无恙就好。何况Y市这个地方令你不愉快,我不想你为我留在这里想些不好的事情。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晏氏倒了就倒,没关系的,别为我担心好么?”
“……嗯……明天我就走,你来送我,我们见一面吧。”
“我有事,不去了。”晏望霄犹豫着出口道。
梁松影沉默了一下,“那好,我们电话联系,”忽然笑起来,“不对,可以视频通话,也算见面了。”晏望霄附和地笑了一声。
微信视频接通,晏望霄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因角度问题,人看着有点歪。他的眉目间有着浓重的倦色,却表情温柔地看着摄像头,振作精神。
“你脸色不好,要注意休息。”梁松影关切道。
“嗯,我会的。”晏望霄笑道,“我前些天回家了,和爸爸关系有所缓和,但是晏立霄差点和我决裂,只维持表面友好关系。”
“你们不是要争家产吧?”梁松影取笑道。
“全部让给他又何妨,我缺他那几个钱?哼,你未免瞧不起我。晏立霄为人善变,对你好时好到没边,一旦不对付了,翻脸不认人。”
“倒也有趣,是个性情中人。你和他……有时候挺像。”
“哪儿像了?”
“一言不合就咄咄逼人,不可一世。”
晏望霄听了,意外没有反驳,怔怔想了一会儿,居然点了几下头同意,“也许是吧。”没头没脑说道:“我太不自量力。我活了二十几年最近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过尔尔,在别人眼中好比一只蝼蚁,一只跳梁小丑,即使掀了一丝风雨,对别人而言只是隔靴搔痒,我还自以为是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什么都能做到。我从前自以为金贵,高人一等,不与人同流合污,总是冷眼鄙视别人虚伪做作,我现在才明白,也许我仅只是一摊自命不凡的污泥而已。”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好不习惯。”
“没什么,人生际遇,福至心灵。”
梁松影走到窗户边往楼下张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27岁有此觉悟,还有大把时间去改。人太刚易折,站太高易坠,为人谦虚点未尝不好。”
晏望霄嗤了一声,“你就一直表现得很谦虚,实际傲得要命。”
梁松影呵呵笑,“有吗?没有。我妈妈教得好,里里外外都谦虚,其余全是自信、自爱、自重、自尊、自强、自……”
晏望霄连声“啧啧”不停。
“不过,每个人有独一无二的性情,傲点没关系,又不是不能活,也不碍着谁。”
“你变相鼓励与肯定我保持原样吗?”
“哈哈,随你怎么解读,我沉默。”
“行了,我懂了。在你这里,只要我开心就好,我怎样你都喜欢。”
“臭不要脸。”
两人轻松愉快地聊了好久,晏望霄催促他赶紧离开那儿,才恋恋不舍把视频挂断。
屋子里灯火通明,寂然无声,梁松影看着凌乱的屋子,垂下双手,深深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梁松影第二天回HK,临走前约了几个朋友见面,拜托他们关照留意晏望霄,才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这个于他而言的悲情城市。当他看见狗仔偷拍他的相片,在报纸上冷嘲热讽,网上也一片嘘声时,他明白这个城市已经不容于他。
时刻关注晏氏和晏望霄动态,电视上招待会宣布晏立霄成为现任晏氏接班人,晏立霄的面孔却无几分喜色,记者解说是晏立霄临危受命,捡了一个烂摊子背负,真是生不逢时。而晏望霄继续着演艺事业,露面少了,人气未减,总被记者逮住机会询问对晏氏现状的看法和心情,还有问得很多,无外乎是是否还与梁松影维持正常恋人关系。
晏望霄神色一如既往冷淡,不多话,不谄媚,不讨好,不妥协,能说的说了,依旧被记者穷追不舍,后来渐渐不掩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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