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叶更当场大怒,险些在车里扒了周逸的衣服,没多久消了气,又跑去跟周逸道歉。周逸倒没记仇,两人恢复以往的相处模式,直到又过了一年,周逸明确表示自己将来会与战区一名高级军官的千金结婚。
顾叶更怔了几秒,脸垮了下来,踹门离开周逸的宿舍,在走廊上埋头疾走,没注意到迎面跑来一群兵哥。
激烈的撞击令他头晕目眩,正要开口骂人,一把满是欣喜的声音突然闯入耳膜。
“哎呀!长得真帅!新兵?”
顾叶更定了定神,一张帅得异常生动的脸出现在眼前。
那兵哥儿眼睛很亮,瞪得圆圆的,像两颗漂亮的黑宝石,眼下有两弯浅浅的卧蚕,鼻梁挺拔得恰到好处,唇角自然上翘,牙齿很白很整齐,虎牙尖尖迎着阳光,竟然闪了一下。
“问你话呢!”兵哥儿自来熟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是新兵吧?”
顾叶更有轻微洁癖,不喜与陌生人有肢体接触,立即皱了眉,神色也变得淡漠,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兵哥儿。
孰料那人不识趣,居然又逼近一步,一脸好奇,“我怎么没见过你呢?哎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哑巴吧?”
顾叶更额角一跳,又听旁边的人说:“钧钧,你能不能改改花痴的毛病?美女你喜欢,帅哥你也喜欢。哎,别把人家新兵给吓着了!”
“花痴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兵哥儿半转过身,笑道:“浩哥,怪你自个儿生得丑!”
说完又转回来,还伸出右手,“新兵,你叫啥名字?认识一下呗,我叫荣钧,警卫连一排。”
顾叶更将荣钧上下打量一番,打开对方的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新兵。”
“不是新兵也可以认识一下呀。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憋着不说,很不耿直啊!”荣钧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脖子,带着轻微汗味的气息喷在他侧脸上,“说吧说吧,钧哥以后罩你!”
他一怔,眸光渐渐幽深起来。
荣钧的气息,与周逸竟有几分相似。
军营里多是糙汉,挥汗如雨一整天,浑身散发着各种臭味。
但周逸总是很干净,虽然也出汗,但那种淡淡的男性气息并不难闻,反倒有种诱惑人的魅力。
顾叶更接触的兵哥儿不少,周逸身上的味道是唯一不让他生厌的。
他偏头看了看荣钧,两人挨得极近,他才注意到荣钧的身材和周逸也相差无几。
一个有些恶劣的念头在心中隐隐出现。
他勾起唇角,玩味地笑道:“顾叶更。”
荣钧眼底的光一动,没心没肺地笑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背,“帅哥,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兄弟了!”
顾叶更半眯着眼,笑容有种不易察觉的冷。
从那以后,顾叶更混进机关的频率多了起来,渐渐了解到荣钧和周逸一样,是警卫连排得上号的尖子兵。
但与周逸的家庭背景不同,荣钧是个孤儿,能进入机关警卫连,全靠在新兵连时的优异表现。
虽然小时候日子过得苦,荣钧却没生出什么心眼,跟谁都好,自己长得好看,训练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部队里其他长得好看的男兵女兵。
对此,顾叶更既嗤之以鼻,又觉得可以利用。
机关里关系兵多,人际关系复杂,警卫连不少战士都知道他是四排周逸的朋友,背景了得。彼时他已经消了气,约周逸长谈一次,说好以后再不提交往的事,只当普通朋友。
他以“普通朋友”的名义关照周逸,实则与以往没有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以前见了周逸就走,现在会在警卫连四处逛逛,找机会与荣钧聊几句,送些在他看来要不了几个钱的东西。
比如空运来的进口车厘子,比如新出的游戏掌机。
荣钧坚决不收掌机,说太贵重了,如果沉迷其中,会耽误训练。
顾叶更说:“那你尝尝车厘子。”
荣钧从来没吃过车厘子,见都没见过,尝了一颗,便可劲儿往嘴里塞。
顾叶更笑,“多的是,别噎着。”
荣钧剩下一半,说好东西要和战友分享。下次再见到顾叶更时,却在他怀里硬塞了200块钱。
顾叶更无语,荣钧垂着脑袋说:“我不知道那东西那么贵,我以为就十几块钱,不然我肯定不会吃掉你那么多……”
顾叶更头一次听说200块钱的东西算“贵”。
见面的地点多在训练场,荣钧时常加练,浑身湿漉漉的,即便是在阴沉沉的天气下,也显得朝气十足。
机关的女兵说,警卫连最帅的兵哥儿荣钧笑起来会发光。顾叶更觉得太夸张,却不得不承认,荣钧的笑的确有种让人心头一亮的魔力。
荣钧对八卦没什么兴趣,相处时从来不打听他的家庭,经常献宝似的秀一秀自己整齐的腹肌,讨要几句赞美。
男人在20岁左右时,大约都热衷于听夸奖的话。
一次打完一套军体拳,荣钧得意洋洋地问:“钧哥帅不帅?”
顾叶更心下好笑,又确实被他逗乐了,于是十分配合地鼓掌,“帅。”
他凑过来与顾叶更勾肩搭背,乐呵呵地说:“我没你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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